纳兰芮雪回来之时,果然发现叶云已经离去,青萝依然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只是却不见青芙的身影。
唇角浮起一丝苦笑,叶云这是下定决心让她跟北宫晟走了,否则也不会屡屡退出,给他们单独创造机会。
走进闺阁,发觉北宫晟正安静的坐在书桌前看书,昏黄的烛光映在他的面容上镀上一层淡金的色彩,他阅读的样子很认真,带着几分思索,黑色的瞳仁在夜间更如宝石璀璨毂。
她心间砰然一动,不得不说,这男人专注起来的模样的确让人无暇移目。不由心中升起一副怪异的猜想,是否他年少时便日日坐读,勤学苦练?
他指尖淡淡的薄茧,后背粼粼的伤疤,还有从未见过的生母,不愿提及的那些往事,不用多猜,他的童年都异常灰暗,八岁弯弓射大雕,十二岁徒手伏白虎,十六岁披甲上阵,这些战功听着威名赫赫,可他一路的艰辛也可想而知铨。
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怨天尤人,从他的身上,不难看出他对生活对生命都充满了敬畏,惨淡的童年没造成他心理的阴影,他依然乐观积极的面对。
他教她:“喜欢就自己去争取,不努力怎么知道结果或许比你期望的更多?”
曾经,她以为他是在给她打气,或者引诱她迈出心灵的门槛。
此刻看来,这何尝不是他人生的一种写照,其实那句话,他是对她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他是在告诉她,他喜欢她,所以会努力争取。
争取吗?她心中暗动。
听见脚步声,他抬眸清笑,见她怔愣的站在门口望着他发呆,不由好笑,唇角抿出梨涡。“最近看为夫的眼神越来越炽热了,怎么?又饿了?”
调戏的话让她面颊骤红,没好气的走上前,探头一看,差点肺都气的跳出来。
“北宫晟!谁允许你乱翻的!”
没错,他手中翻着的,正是她幼年时候的画作,母亲装订成册,还作了封子,离远看,以为是书。
瞬间气愕,还觉得他认真?还不如不认真呢!急忙一把夺过。
而他好死不死的笑道:“看完了!”
见她眉眼愠怒,似有发火的前兆,急忙正色道:“比为夫画的好!”
这死男人!纳兰芮雪顿时感觉犹如火山浇油,怒火燃的更旺了些,若没见过他的画倒罢了,可他上次画的仕女图,从笔法到神韵,都是惊世之作。
他的画功很精湛,炉火纯青,气韵上颇有隐士风骨。就连最后的笔墨题词,那字都苍劲隽美。
他这是在嘲笑她了?
意识到这个女人真的发怒了,北宫晟黑眸微闪,抿唇淡笑:“真比为夫画的好,喂!别!别这样。”
此时此刻,她已将他扑倒在太师椅中,跨坐上他的腿,对着他敏感的脖子啃啄。
他奇痒难忍,想推开她,不奈这女人手劲不小,他笑的有些岔气。
整个屋子都只能传出他难以抑制的笑声,以及时不时的讨饶声。
“纳兰芮雪,为夫错了,饶了我吧。”
“喂!轻点。”
“啊!你是不是女人,这么狠!”
青萝在屋外默默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识趣的钻进屋子。
一般人临死前都是想喝完酒,发个豪言壮誓,但小姐……居然是,如此的放纵。
院门外,纳兰兴德刚走至门口,想问问雪儿最终打算是怎样,听到这声响,气的胡子一吹,拂袖离去。
虽然他乐于成见,但闺女这行为……实在是……如此的丢人现眼,哎!
笑闹够,北宫晟的脖子上,脸上,多了些桃粉色的痕迹,纳兰芮雪半眯着眼,满意的看着杰作,带着三分凌厉的威胁笑道:“挺不错,想必能管到你回北昌。”
他浓眉微挑,黑眸闪过一丝会然的狡黠。“要真惦记她们,就亲自来管。”
“要我管的话……”她嚣张的抬起他的下巴,学着他平日的模样,轻啄一吻,盈盈笑道:“我就把她们全赶出去!不走的,就‘咔’!”
威胁的话并没有恐吓住他,甚至在他眼中找不到一丝诧异,渐渐涌入眼帘的宠溺让她晃神,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他的指尖穿过发丝,将头扣近,下一瞬间,主动权交割,他的吻密密麻麻接踵而至,吸光了她唇齿间所有的空气。
脑海里昏昏沉沉的,只能无力的攀着他的肩,任他带着浮游。
过了很久,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狠啄一口,笑道:“从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女人。”
她微抬下巴,充满挑衅的回望道:“你可以不来招惹我,没人拦着你。”
北宫晟嗤嗤低笑,将她一把抱起。
她警觉,立刻挣了挣身子,面颊微红,嗔怒道:“这才什么时辰!”
“很晚了。”他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精光,径直抱着她走向院落。
嗯?她费解。
“教你学剑,否则你怎么咔人?”他颇是无辜的眨了眨眼,迎着她的错愕邪魅一笑:“你不会想歪了吧?”
“北宫晟!”一把推开他,轻松翻身而落,顿时袖剑如灵蛇出洞,直逼他面容而去。“我先咔你!”
话虽愠恼,可他言辞中的纵容还是让她心头微暖,即使她要拆了他后宅,他也如此宠着她,甜蜜之余心头浮起一阵酸涩。
北宫晟,若此生无缘,便来世再聚吧。
他望着面前又气又羞的女人,红唇淡笑,飞身上树,折了节树枝,开始跟她比划起来。
北宫晟今日穿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