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看弟弟!”徐嬷嬷怀中的欣荣忽的叫了声。
沉鱼一笑,看向她道“柳母妃抱弟弟给欣荣看!”她下意识的伸手便要去抱那孩子。
“姐姐!”冰清忽的尖叫一声一把从奶娘怀中夺过孩子。
场中一时安静下来,沉鱼眼望着冰清,只是望着,董妃尴尬的笑了一声接过欣荣道“欣荣乖,弟弟睡着了,我们不看啊!”
“姐姐!”冰清看一眼沉鱼却不知说什么好,只抱着孩子转过身去却是连看也不敢给沉鱼看。
场面一时尴尬异常,沉鱼缩回手,呐呐的站在原地,众人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猛见一人骑着黑马从远处飞驰而来。
“属下叩见各位主子!”寒夜跃下马来行了一礼“王爷马上就到,还请各位娘娘整装相迎!”
众人不由的都是精神一怔,慌忙整理仪容步出凉亭相迎,果然,不过一刻,便见远方旌旗摇动,寒光闪现,一队轻甲骑兵浩浩荡荡飞驰而来。
待到队伍靠近,众人慌忙跪下迎接,司马原高居马上,声音中似带着欣喜“都起来吧!”
沉鱼随着众人起身,却见司马原跃下马匹走到冰清身边看一眼她手中的孩子笑道“润儿睡着了?”
“是!”冰清盈盈一笑,目光缠绵的看着司马原“自王爷一走,润儿便每日不得安寝,夜夜思念王爷,自昨儿个得知父王将要归来,更是闹腾了一夜不止,谁知将要见到王爷却睡了,需要臣妾叫他起来个王爷行礼么?”
“唉?”司马原摆手制止冰清,笑道“刚过周岁的小子就知道这么多了么?话还没说全吧!”
冰清爱怜的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笑道“虽是说不出,心里却是明白的!”
“嗯!”司马原沉吟一下“以后是个孝顺的”他说着却不待冰清答话便转过头去看董妃怀中的欣荣。
谁知欣荣见他看来却往董妃怀中一缩,司马原面色一沉,董妃慌忙哄着怀中的欣荣道“不是一直想着父王的吗?怎生父王回来了却不跟父王说话了,出来的时候母妃怎么教欣荣的,欣荣忘记了么”
欣荣缩在董妃怀中忸怩两下,到底不曾抬头去看司马原。
“罢了!”司马原微微一笑“且让她别扭去吧!”他说着抬起头却是看到人群里站着的沉鱼。
“你这身衣服倒是配你!”他停在沉鱼面前眼望着他。
沉鱼垂着头,闻言眸子微动,只一弯腰道“谢王爷夸奖”
司马原微微眯了眼看她,她今日着一件水蓝色罗裙,刚才她盈盈一弯腰间,那水蓝色的裙裾散落在地上,似一朵花儿一般,直映的她面若娇花,腰如弱柳“起来吧!”他伸手托她一把,她却似一惊,急急弹起身来退了开去。
司马原眉头一皱,眼望着落空的手冷哼一声道“回王府!”转身便跃上马匹。
“王爷!”何冰清娇唤了一声“妾身从未坐过马,王爷带妾身一道可好!”
司马原似笑了一下,猛的一扬马鞭,骏马飞驰过冰清身边,他忽的弯腰长臂一伸捞她。
却闻冰清一声娇呼,人已落在司马原怀中,待众人回神之际,那两人相拥在马上的身影已经渐渐远去。
不知不觉间岁末的钟声已经敲响,沉鱼坐在窗前细数着冬日的雪花,辞旧迎新,又是一年团圆夜。
平儿推门而入弹了弹身上的落雪,手都冻得酸麻,她伸到嘴边刚呵了一口气抬眼便看到坐在窗边的沉鱼,吓得一惊,慌忙上前关了窗户“娘娘的病尚未好全,怎可吹那冷风!”她上前摸一把沉鱼的手,果然入手冰凉,忙扶着沉鱼进里屋,屋子里原本燃着的炭炉不知怎么也熄灭了。
她眉头一皱,骂骂咧咧道“那帮剜了心得奴才连燃个炉子也不会了么?”顺手从衣架上拿了件抖珠外袍给沉鱼披上。
“是我嫌那烟火燎人所以拿茶水浇灭了的!”沉鱼坐着,眼望着平儿忙里忙外的收拾。
“娘娘少拿话唬我,这上好的银碳哪里来的烟火气,再不济让奴才门备下玫瑰花汁子兑进去保准是满室生香,半点烟火气也无的!”平儿张罗着又将炭炉点燃果真寻了半瓶玫瑰汁子要往炭炉中撒却被沉鱼制止道“这玫瑰香味熏得人脑仁生疼,你莫要弄了!”
平儿叹一口气,无措的看向沉鱼“那主子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却听一人开口道,便见花语挑了帘子进来,手上端着盆福橘。
沉鱼眼见了那橘子,微微一笑道“来的正是时候,拿两个过来吧!”
平儿眉头一皱忙拦在花语前头“娘娘莫要胡闹,这橘子在咱们园子里只兴个兆头罢了,您这病忌寒凉上火之物,食不得此些的……”她絮絮叨叨的还待再说,却见沉鱼花语二人俱都含着笑眼觑着她。
花语笑看一眼沉鱼道“瞧娘娘把这平儿给惯的,越发的了不得了,这行事作风啊都快赶上园子里得力的嬷嬷了,瞧把这张嘴碎的!”
沉鱼微抿了下唇,只笑看平儿一眼道“谁说是要吃它了,你们将橘子剥了皮,将那橘皮扔进那炭火堆里,一会呀!保准满室的橘香味!”
平儿闻言眼睛一亮,忙抓了一只橘子就剥,嘴上却道“还是娘娘聪明!”
花语笑觑了她一眼“娘娘聪明可不止这些”转身将那盆橘子放到桌上却问沉鱼道“今夜的团圆饭娘娘打算去么?”
沉鱼闻言却怔了一下,一时未接过话来,一边剥着橘子的平儿接口道“怎生的不去?好不容易能见着王爷,难不成还让春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