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建元十年,父亲是北魏宰相淇钦,淇氏世代为官,是北魏的名门贵族,而我母亲却是江湖女子。父亲曾是长安名动一时的才子,生得俊朗,年纪轻轻便为宰相。父亲与母亲邂逅源于一场美人救英雄,一次父亲出游,路遇歹徒,刚好为娘亲所救,二人一见钟情,后来便结为连理。
母亲生我时难产,为了保住我,选择牺牲自己。于是我一出生父亲就不喜欢我,将我交给外公抚养,所以我是跟着外公长大的,我所学的很多东西也都是外公教给的。外公是个世外高人,住在太行山,他性格古怪,武功高强,通晓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熟知兵法,精通药理,就是不通朝事,应该来说是极其讨厌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外公常带我出游,或经历各地名山大川,或看遍世间百态感。在我很小时候,他就对说我功名利禄皆浮云,要来去潇洒,活得随意自在,不可拘泥于庸杂的世俗观念。也许是受他影响,我也不爱名利,但是我却永不抵他那份随意潇洒。
三岁时,父亲派人了顾弦做我的贴身护卫。其实我对父亲的印象极淡,第一次见他是在我七岁,那时我正外出游玩,接到父亲的信回长安,刚好路过南阳,却在无意中救了昭明,于是我又多了一个玩伴,长大后他便成了我的侍卫。
第一次回长安,才知道长安城比我所见的其他城都要热闹繁华。到相府时,门口已站满了人,我一眼就认出中间最前面那个青年男子是我父亲,因为他长得跟我很像。原本我心里还在怪他从小就抛弃我,可当我看到他沧桑的面容和有些花白的头发时,我又不忍心了。我想母亲走后,他一个人肯定也很孤单,他那时把我送走也是因为太爱母亲了吧。
我走到父亲面前,生涩地喊出一个字“爹”,父亲听了连连点头,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他双臂有些生硬地拥抱了我一下,直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父亲虽然是个书生,但他的臂弯坚实又温暖,那一刻我觉得父亲其实是很爱我的,就像爱母亲一样。在相府父亲对我极好,仆人对我恭恭敬敬,渐渐地我也对相府生出家的感觉。
可是在家中时间长了,我也渐渐看惯了父亲为了名利权势整日与人勾心斗角,不想过他那样的生活。但我是家中的独子,却不得不承受他的名利地位,我又拼命想逃脱这个牢笼藩篱,所以那时我依旧经常外出,一年中大半时间都不在家。
十二岁时,我路过荆州楚王府,听见高墙院内有小男孩和小女孩嬉戏的声音,小女孩像是在荡秋千,他们欢乐的笑声令我羡慕,只是没想到小女孩竟松开手,当我去救她时已经晚了,地上有一摊血,我只得连忙护住她的心脉,她半睁开眼看了我一下,叫了一声“哥哥”就又昏过去,后来她府里来人将她带走,我就离开了。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们的缘分便是从那时开始的。我常想起她,也时常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接住她。后来听说楚王中了埋伏,楚王妃也死了,而她不见了,我感到莫名地心痛,我想她不见了也许是还活着,但她如果知道自己的父母双双战死该如何承受?总之后来我再也没有听到有关她的任何消息。
父亲开始让我学着接触朝堂之事,可我很不喜欢。但我仍旧一边迎合父亲的要求,一边忍在心底。终于我等到那个逃脱笼子的机会,皇上说又发现了火器的线索,便派我去寻,还说只要我替他找到那批东西,他可以满足我一个要求,于是我便向他索要了自由,只要我找到那批东西,我便不用戴着淇世子这个枷锁。
我扮作商人混进南周,借装作是商阳之子商其予经营生意,实则是为了打听火器。就在我快要成功之时,我却又遇到那个女孩,而她已经长大成人,还是一名医术精湛的大夫。在宜城郊外第一次接触她是因为她不堪疲倦而晕倒,我敲从她身边掠过,便手扶了她一把。第一次跟她对话,她正埋头看着案桌上的书籍,一身朴素的衣衫,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着,却是一种清隽出尘之美。她的身子相对一般的男人娇小清瘦得多,但我并不知道这是她女扮男装的缘故。
她抬头看我的一刹那,我看见一双极其晶莹透亮的眸子,像一汪清澈见底的清泉流进我心里,她见了我有些惊讶,然后又极其礼貌地向我问好。我们就像跟其他刚见面的陌生人一般相互奉承着,她不想与我纠缠借秦王转移话题,而我却又绕到她身上。她说鼠疫不难治,我便更加好奇她的来历。
再后来,我一直派人去打听她的事情,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回报的人说她在打探陆府的事,而陆府早就被我买下,我想发明火器之人是吉祥,他的大哥吉生跟陆十娘有关,那么会不会陆府跟火器有关,火器也许在陆府某个角落,毕竟曾经陆府失火便是因为火器一事。拒事实上火器并不在此。
顺着她会医术以及跟陆府的这条线索,我猜测她跟吉生的关系。那时我甚至怀疑她会不会知道火器的事情,所以便让人引她找到了陆吉。为了确定她和吉生的关系,我便让她来替玉庭治疗眼疾,果然发现了她的秘密。我命月见守在房中,记下她使用的针法,又去询问一番,确定她用的针法就是“通泉”针,她就是吉生大夫的传人。派出去打探她来历的人一直未停,最后终于发现她原来是从峡谷里的森林里走出来的,那时竟然对她有些佩服。不过我也确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