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中陈列整齐有序,精致无比,管事一看商其予,连忙殷勤行礼。
“庞管事,这位清大夫是我的朋友,可要好生照看。”
“是,公子。”庞管事一边询问清漪一边介绍店中的服饰。
店中服饰或精美柔滑,或高雅华丽,每一件看着都价值不菲,清漪扫视一圈,也没决定要买哪一件,商其予见状,伸手指了指挂在正中间的一件蓝缎深衣,道:“我看这件你穿着正合适。”
清漪看了一眼,样式质地均是不错,对他的眼光毫无怀疑,庞管事一旁道:“这件深衣内缝了上等貂毛,冬天穿起来是极暖和的。”
清漪却道:“我是替歇买的。”于是商其予又挑了一件浅蓝色圆领袍。
清漪正待询问价钱,却听商其予道:“冬天冷,该多备两件才好。”于是左看又看,又挑了几件。清漪心里却犯愁,他富贵如云自然不会为几件衣服发愁,可她身上却没带那么多银子。正想着如何推脱解释,商其予的声音又想起“你不用为银子发愁,这些衣物当我送你好了。”
他越如此说,清漪越觉为难,就知道不该跟他一起的。总之这次不能再欠他了,于是她直言道:“商大哥的好意我实在不能接受。这些衣物我收下了,只是今日没带那么多银两,改日我一定送过来。”
商其予见她语气坚定,也不再多言,对庞管事道:“将衣物包好了,让人送到意吉医馆。”
“是,公子。”
出了店铺,清漪心里依旧毛毛的,如今我受你恩惠,便是说话也少了三分底气。
商其予落后几步又跟上来,见她一脸不悦,拽住她的胳膊,道:“不高兴?”
“怎会?那么多精致华丽的衣裳,我高兴得不得了!”停着步,偏过头,“你不是要巡视店铺,跟着我做什么。”
商其予却正色道:“我跟着你做什么,我只是跟你同路而已!”
清漪听了脸一阵红一阵白,一把甩开他的胳膊,闷闷地走开。
晚饭时,店铺送来两个大包袱,望着光鲜亮丽的衣服,陆吉眼花缭乱,清漪自顾着吃饭,也不看一眼。直到送衣服的戌说:“不多不少正好十五件,一共是五千两银子。”
清漪没被气死就先被噎死了,顺了顺气,说道:“这位戌,我们实在没有那么多银子,麻烦把这些衣服收回去吧!”
戌却道:“这些衣服是公子送的,公子说今年天气寒,清大夫身子还未全愈,这些衣物务必请清大夫收下,若是清大夫有疑虑的话,可以直接去问公子。”顿了顿,“现在天黑得早,小的还是先告辞了。”说完就撒腿离去。
这下清漪可沉不住气了,大步流星地往商宅赶去。
商宅守门的家丁一看清漪,忙迎接道:“清大夫可来了,公子正在竹园等你呢!”
清漪一听,都算好她一定沉不住气会来找他,分明是故意的,心里的火更大。待走了几步,似想到什么,却又来不及捕捉。跟着家丁七弯八拐,终于来到竹园,家丁便退了下去。
商其予一个人盘坐于木莲树下,正运功行气。清漪待他运完气,才慢慢走近。
商其予早就知道她来了,睁开眼,淡淡地说道:“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清漪心中一哼,明明就猜到我要来还故意这么问,但看他运功之后些微疲惫的脸,原想质问的话到喉咙里又卡住。清漪吞咽了一下,说道:“我现在是越欠越多,你到底要我怎么还?”
商其予看她明明气急,却又偏偏压着怒气,讥讽道:“呀,什么样子?像是我救了是害了你似的。想还人情么?”嗤笑一声,“只怕我想要的……你还不起!”
清漪火气上来了,“不就是一条命,等我的心事都了了,你只管拿去!”
商其予看她是真怒了,依旧嘲讽道:“还真是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说着一步步靠近她。清漪眼看他越来越近,心里头一慌,正要躲避,他却一把捉住她的双肩,双目紧紧的锁住她,面色温柔似水,深情款款道:“我救自己喜欢的人有错吗?我送东西给自己喜欢的人又有错吗?”
清漪被他的直言不讳惊得目瞪口呆。说了,终于他还是说了,却是她逼他说的。心里极度惶恐,赶忙垂下头,闭上眼,努力调整自己的心绪。
只听商其予微笑道:“果然还是说出来心里舒服得多!”
清漪睁开眼,挣脱他的双手,不言不语,转身就回走。这一刻才明白,原来不是他想开了,而是早就琢磨好了故意激她面对她想要逃避的问题。
商其予见她一句也不说扭头就走,问道:“你干什么去?”
清漪转身,十分平静地说道:“你话说完了吧,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商其予一脸无语,眼看她越走越远,大声问道:“你是何意?”
清漪回头,面无表情,“无意,你喜欢谁关我何事!”说完就走,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商其予。
刚出商宅,便看见顾弦和小陶从马上下来。清漪对他们点了一下头,正要离开,顾宪却挡住她,死死盯住,冷冷道:“清大夫这么晚了来商宅有何事?”
听对方语气明显不善,清漪自认为同他没有过节,“我无事,是你家主子有事!”
顾宪听罢,又狠狠瞪了她一眼,急忙冲往屋里。
清漪望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看了半晌才离开。
一路上思潮起伏,想起那个小偷的话,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