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湖万柳夹岸,青丝成瀑。漫步在堤上,明月照湖,碧波如镜,轻风徐徐,柳丝舒卷飘忽,万种风情,勾人*。
“吟诗赋词,舞文弄墨,想不到你哥哥竟有如此高雅情调。”
“应该来说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历法律令,无不通晓。”
“哦?如此说来,倾慕你哥哥的姑娘定是成千上万了,那思弘将来岂不是要天天泡在醋缸子里了!”
商其雪不以为然:“可我至今也没见哥哥对哪个姑娘上过心呐!不过……对于思弘姑娘,好像是有些在意的!”
“毕竟有婚约在身……”
清漪和商其雪两人正谈的起劲,只听“斯”的一声长叫,一两马车飞快地驶过来,路中间的商其雪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动弹不得,清漪眼明手快,将商其雪一带,两人便双双落入湖中。
商其雪不会游泳,清漪只得拽着她在水中拼命地踩水,湖岸用块石作垂直驳岸,有数丈高,岸壁又湿滑,无法上去,清漪喊了半天也无人回应。刚才两人只顾着说话,想不到竟走到了幽僻之处,如今哪里会有人知道他们落水。她挣扎着,抓住了岸壁上生出的一丛野草。
见商其雪被呛得咳个不停,她问道:“阿雪,你没事吧?”
“咳……咳……还好。哪来的野马!真倒霉!”
“得赶快上去才好。”忽又听见思弘的叫喊。清漪连忙大声喊道:“思弘,我在这……思弘……思弘……”
看着水中的清漪和商其雪,思弘连忙找了郝伯和昭明过来,这才救上两人。
这会儿,商其予看着湿漉漉的清漪和商其雪,怒道:“好好的怎么都成了落汤鸡?”
商其雪嘟囔着:“我们好好说着话,不知哪来的野马拉着车就朝我们冲过来,我们也是躲避不及才落了水。”
昭明看商其雪没事,放下心来:“公子,是尹县令的马车。我已查过,那马后臀被人刺过。”
“哦?你是如何保护阿雪的?”商其予呵斥。
昭明连忙跪下,直道:“昭明该死,没好好保护秀,甘愿受罚。”
“你的错先记下,现下赶快查清是谁要害阿雪和清弟才好,免得日后又遭人谋害。”
“是。”
“说说当时的情况。”
“郝伯和我有些话要说,秀便和清大夫在湖畔散步。后来,思弘姑娘跑来找我说秀和清大夫落水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送阿雪和思弘回去。”
待昭明、商其雪和思弘离开,商其予脱下身上的外衫便要给清漪披上。
“商大哥,我没事。”
商其予却执意将衣服披到她身上,还道:“你身子刚好,更要小心着凉。我送你回去吧。”
清漪望着他清澈的目光,默默地点头。
商其予揽过她的肩膀,扶她上马车,陆吉和郝伯跟进。
夜已深,马车缓缓地行驶在街上,渐渐远离喧嚣的街市人群。
郝伯在马车里心不在焉,犹豫了半天才说道:“今日都怪我老头子不好,硬要拉着昭护卫说话。只是老身心中有些问题不问的话,实在寝食难安。”
“郝伯不必自责,对方早存害人之心,好在有惊无险。”商其予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知道郝伯找昭明说了些什么?”
“不瞒公子,我是问昭护卫的身世。可昭护卫只说从小就跟着公子,并不知自己父母是谁。所以……老身还想……请商公子告知我公子是如何认识昭护卫的。”
商其予想了想,淡淡地说道:“我年少时喜游山玩水,一次经过南阳城时,恰逢兵荒马乱,等过了风头,我才离开,不想途中遇上大雨,幸亏寻得一处山洞避雨,却没想到看见个幼孩晕在洞中,便将他救下来,后来又收了他作了护卫,就是昭明。”
郝伯越听越激动,竟不由自主地拉住商其予的袖子,“那昭护卫的名字可是公子取的?”
商其予点点头,“我等那幼孩醒来后便问他发生何事,他只摇头,我又问他名字,他才说叫‘昊儿’,我因此才给他重新取了名字,日于天之上便叫昭明,也是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守得云开,与家人团聚。”
郝伯“砰”的一声跪下,不断磕头:“多谢商公子!多谢商公子!”
商其予连忙截茁伯,“郝伯这是何意?难道昭明是……”
“是啊,昭明就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就是叫昊儿,我们遭到北魏士兵的追杀,我不得已才将他藏在山洞里。”
商其予连忙扶起郝伯,“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郝伯纵横流涕,“老天真是有眼啊!”
清漪也替郝伯欣慰,陆吉不明所以只道郝伯找到了儿子,心中也跟着高兴。
约莫行了一刻钟,才到医馆,陆吉先扶着郝伯进了屋。
夜深人静,清漪和商其予站在医馆门外。
“若是方便的话,还望商大哥让昭明来医馆走动走动。”
“清弟放心,商大哥岂会不解人情?回去后我会将此事告知于昭明,定让他多来医馆走动。”
清漪真心一笑,“真是太感谢商大哥了。”
商其予微笑,“你对我总是这么客气。”
清漪垂下头,脱下外衫,交给商其予,又抬首说道:“时候不早了,商大哥还是快些回去才好。”
商其予接过衣衫,盯着她看了半晌,这才转身上车。待车行几步,他又掀起车帘,望向医馆,见清漪正看着他的方向。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如花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