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公公看清漪似乎陷入某种沉思中,再一次强调:“公主还是跟老奴走吧。”
清漪看了元公公一眼,眼下之际,还是想着该怎么逃脱才好。她笑了笑,“既然要在宫里小住,我总得收拾一下衣物吧,公公在门口等着我就好。”看元公公似乎有些犹豫,又道:“我这府院四周被侍卫守得严严实实,难道元公公怕我跑了不成?”
元公公一想也是,便带着一群人退到大门口守候。
清漪回房收拾好一个简单的包袱,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又带上宝枪落影出了门。
一路上,下人们看见她手中的长枪,之前便听说这位公主爱耍抢,便以为她带这东西入宫,是为取乐而用。
不一会,清漪便来到了府门口,元公公看着她衣衫和手中的枪,心里一阵疑惑,但见她没有什么动作,而是乖乖朝着马车方向走去,便放下心来。
然而,他却没料到,清漪一近马车,便伸出宝枪,挑开绑在马上的绳子。马一阵长啸,元公公立即发现不妙,明白她这是要逃,立即命人上前将她拿下。
四周的侍卫蜂拥而上,眼看那些侍卫举刀而至,元公公心里一惊,大叫:“不许伤了公主。”
越是如此,那些侍卫便越是束手束脚,反而更方便清漪逃走。清漪边应对四面八方涌过来的人,一边伸手拽过身旁一名侍卫,夺过他手中的刀,三两下斩断左边的车辕,又跃到右边,趁着应对的空隙又斩断右边的车辕,然后飞身上马。
只听元公公一旁喊道:“刺马!”
大伙纷纷将将刺向马匹,清漪跃上跃下。一边挑开那些袭向马的刀剑,一边将马驱离人群。一下子数十只枪同时刺过来,真让清漪应接不暇,就在她感到无望之际,只听“嗖嗖嗖”,周围那些刺马的人纷纷中箭倒下。
她抬楼上,几十名黑衣人手中挽弓,她抱拳一礼,道一声“多谢”,也不管那些人听没听见。便夹紧马肚朝着南门驶去。
身后的侍卫不停地追赶,疾驰的马惊得路人纷纷逃串。眼见离南门越来越近,偏偏城门口竖起一道高高的木栅栏。木头的上端被削得尖利。清漪将马喝止,在木栅栏前停下来。
然而从城门两侧涌出大批士兵,抬着木栅栏将她团团围起来。
清漪骑坐马上,居高临下,扫视四周一圈。想到太后为留住她着实花费了一番苦心。只是就凭这几个木栅栏便想困住自己,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她身子跃起,脚在马背上一点,便掠到离城门最近的一群人后方。
只听城楼上一声令下射,她那匹坐骑立即被扎成了筛子。
接着,成百上千的士兵朝她围过来。意图堵住了城门的入口。
清漪心里着急,就在她准备背水一战时,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从城外传来。马匹之上是一名蒙面的黑衣男子,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那人越来越近,所经之处,势如破竹,沿路的士兵纷纷倒像。开出一条道。
只听那人一声大喝“上来。”清漪连忙伸出手,那人用力一扯。她便作到他身后,马又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约莫行了一刻钟,两人才下马。清漪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却没有熟悉味道的,她从未想过这个节骨眼上,他会帮自己。
向他感激地躬身一礼,看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她开口道:“谢谢!”
那人扯下面巾,明明俊逸无比的脸上,偏生额头上露出一块丑陋的疤痕,清漪不忍心看,却也硬着头皮迎上他的目光。
那人淡笑道:“有什么好谢的,说起来,我们的父亲乃同胞兄弟,我与你算是堂兄妹呢!”
清漪笑笑,是啊,真若论起亲疏远近,这个皇室就只有太后,长公主和贤王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
“驸马身份,皇上岂能容得下他。找到南宫玦便和他去一个周皇的手伸不到的地方生活。你们好自为之,我能帮的就这么多。”
清漪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问出心中的问题,“为何要帮我们?你忘了我和予之一直站在秦王那边。”
贤王云淡风轻一笑,“人都懂得趋利避害,你们那么选择有什么错呢!再说我不是炎帝,不一定非得拼个你死我活。靠杀戮换来的江山终究不会坐得稳久,我相信仁者无敌。”
清漪心想这个贤王倒是个人物,不知日后他与秦王之争会变得如何?不过那不是她要想的,眼下还好是快点找到南宫玦要紧。
“贤王好气魄,今日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清漪抱拳一礼,翻身上马。
贤王只道,“驸马爷会经过吴城。”然后对清漪回一礼,转身离开。贤王不知道,正因为他今日对清漪的帮助,才使得向来不愿受人恩惠南宫玦向他外公求请,治好他额上那丑陋不堪的疤痕,从而使他的帝王之路顺畅了许多。
清漪呆呆望着贤王离去的背影,心想为何会往南走吴城?勒了勒缰绳,朝着远方策马而去。
到达吴城的时候,天已全黑,沿街两旁的好些店铺已经打烊,瞧见一家客栈还亮着灯火,断断续续有人进出,清漪便向门口站着小厮打听消息,在得知确实有一批士兵经过,却是往名剑堡的方向而去,她又往那赶去。
再次来到那座大理石制的牌楼面前,名剑堡几个字在月光的照耀下无比显眼,不远处的山上错落有致的房屋上三三两两亮着灯火。
走在块石拼就的路上,两旁的桃树枝繁叶茂,依稀可辨结了圆形的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