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感到极度不安,梦里刀光剑影,她想要逃,却是不脱。
“漪漪快走,不要管我。”
清漪心中充满担心、恐惧,她扯紧男子的衣摆,苦苦哀求:“父亲,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父亲……不要丢下我……”,男子狠下心剥开她的手,一把将她拧起,伏到马背上,又用剑刺了一下马臀,马儿受惊嘶叫一声便疯狂地朝前跑去。清漪被颠得头晕目眩,只听到马后传来撕心裂肺地叫喊:“要好好地活着。”道路飞快的倒退着,她努力抬起头,看着男子与一群黑衣人激烈交战,忽听“啊”的一声,一名黑衣人长剑穿透他的胸膛,但他仍然拖宗衣人死死纠缠。
清漪挥泪如雨,拼命地叫喊:“好马儿,快快停下,我要去救父亲,快停下……快停下来啊……”
不知跑了多久,那马像是终于跑累了停下来。夜色漆黑,清漪摸爬滚打,终于找到与男子分别的树林,林子里到处是血迹,她又寻了片刻,才发现了那个令她眷念的身影,可是他已倒在血泊中,没有了生气。那一刻,她竟是欲哭无泪,真的想同他一起死去,一切便会一了百了。
林子里传来粗鄙的笑声,“我就说嘛,这个臭丫头肯定会回来的。”
听着魔鬼的脚步声慢慢接近,清漪心中只感到一片冰冷,她拾起父亲身旁的利剑,正准备自尽,忽听得马儿长鸣一声,她泪如泉涌:我答应过父亲,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要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报仇。她一想通,立即翻身上马,拼命地策马往远处奔去,可是翩翩马儿在中途又被射伤,她从马背上摔下来,爬起身,又拼命地逃,然而娇小的她怎么可能躲得过那些凶残的侩子手,连老天爷都不放过她啊,前边是悬崖峭壁,后边是洪水猛兽,她无法选择,最后闭上眼睛,决然纵身一跃,凄惨绝望道:“父亲,我还是没能达成你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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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突转,漆黑的夜已过去。眼前是绿水青山,竹林深处的一间屋子里,白发苍苍的男子躺着床上语重心长地说:“漪漪来这谷中有快十年了吧?”
“再过一个月便是正好满十年。”清漪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时间过得真快,当初的忻娘如今都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男子目光温柔慈祥,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
清漪微笑着掩饰心里的不安,“可是师傅一点也没变老啊。”
男子笑着摇摇头,“十年了,哪里还不老啊。唉,十年了,我的医术你也学的差不多了。如今我可没什么能教你了。”
清漪双目垂下,撇撇嘴,“师傅怎么说这种话!诚心让漪漪难过么?”
男子闭目沉思片刻,睁开眼,“漪漪啊,替我好好瞧瞧外面的世界吧。”
清漪的脸色瞬间惨白,“师傅不是说好和我一起出去的吗?”
男子叹息一身:“傻孩子,师傅老了,走不动了。”
清漪抬首,语气急切:“那我背您出去。”
男子望了她一眼,用手撑着床沿便要下床,清漪连忙扶他起身。
“扶我到谷里走一走吧。”
春意正浓,石谷两边清新苍翠,山花烂漫,百鸟争鸣。
“漪漪,你看这谷南北均是悬崖峭壁,往东万丈悬崖瀑布,唯一的出路就是西边的原始森林了。可那森林毒蛇猛兽,荆棘丛生,你能走出去已是不易,何况还要身负一人。”
清漪却固执地说道:“那也要试一试。”
男子又理了理鬓边的白发,叹息一声,“你看看我这一头的白发。当初我落入这谷中,满身伤痕,动弹不得,为了活命,不得已食用了周身的毒莨,虽暂时保住了性命,可是体内缺积累了大量毒素,致使头发变白。”他眼中明净透澈,不含一丝悲愁,“我也想过不少办法解毒,可是毒性已入骨髓,活到今日已是极不容易了。”清漪泫然欲泣,男子拍拍她的后背,“近来里越发觉得身体支撑不住,我的医术已全部相授于你,我死后,漪漪就自己出谷吧。”
眼泪再也忍不住,清漪语声哽咽,“师傅,漪漪在这世上原本就只有父亲一个亲人,没想到父亲早早离我而去,”她哀思如潮,伸手擦擦眼泪,“好不容易遇到师傅,亲如父亲,如今又要丢下我,我一个人出去了又有什么意思?”清漪死死地拽住眼前的人,泪湿大片胸前衣襟。男子看着她倔犟的眼神,眼眶湿润。
那一天来时春意阑珊,连着几天谷中一直阴雨绵绵,冷风急雨吹入竹屋,屋里有些暗,越发显得冷清。清漪守在床旁,看着躺着的人,他的容颜瞬间苍老。她眼眶微红,无语凝噎。
“我知你难过,生死有命。”男子语气微弱,感到些微吃力,“我怕是过不了今晚。”
“师傅……”清漪微怒,语气极为抑制颤抖。
“别难过,我还有些话要交代于你。”
“师傅你说,我一定铭记于心。”
男子抬首望着上方,寻找往昔的回忆:“为师姓吉名生,吉氏家族原本是梁朝的巨世家族,只因家族能人异士辈出,因此受到朝廷的重用。后来梁朝灭亡,吉氏多受牵连,再到我这一辈,便只剩下我和两个弟弟。为师善医;二弟吉祥生得一双巧手,善制兵器,亦喜炼丹;三弟吉问善卦。一日二弟采用伏火之法炼丹,炼丹炉突发爆炸,整个炼丹房坍塌,二弟突生灵感:若是改善炼丹之法,再与兵器相结合,或许能够开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