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子消失在夜色中,清漪问道:“你猜她会去哪?”
巫启道:“我们跟着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二人也跟着离府,尾随在叫女子身后看不见的地方,直到她进了一座院子。
“她不会是无路可走自投青楼。”
眼看清漪就要走进去,巫启拉住她,“走醉花楼的正门。”
一踏进门,各种香味钻进鼻孔,痒得人直打喷嚏。丝竹迷离,男人粗鲁的调笑声,酒杯碰撞之声,一股脑儿地充斥人的鼓膜。
老鸨见两位衣着不凡的公子走进来,坠满肉的脸上一双细长眼越发眯成一条缝,挥舞着香帕往她们身上靠,“二位爷是第一次来
‘醉花楼’吧,我们这姑娘可是全建邺城最好的,清纯的,娇媚的,温柔的,火辣的,想要啥样的都有……”
巫启打断聒噪的老鸨,“先给我们来一间上房。”
老鸨领着他们上了二楼,派人送来酒菜,又叫来几名浓妆艳抹的女子,侍奉左右。
“今日这里又新来了什么姑娘吗?”
“哪里有什么姑娘来,公子是不满意我们的招待吗?”说话的女子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清漪的身上,娇嗲之声更让她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讨厌被人动手动脚,清漪推开女子,寻了个借口离开,下了楼,朝着后院走去,将后院的房子寻了一圈都没找到人,最后又回到二楼,一路经过走廊,不时听到旁边的房间传来吟哦之声,更有个房间门竟然半掩着,隐约可见帐内的男女翻云覆雨,无边春色就这样暴露出来。她甩甩头,继续朝着前走去,到了包房,正准备进去,却听见隔壁那间最顶头的房里头传来女子的谈话声。青楼里面竟然有女人光顾,她有些好奇,便又走近一些,因为内力还没完全恢复,听力稍差,只能耳朵贴着门板听里面的交谈。这一听才发现她想找的人原来就在隔壁。
只听烟柔暗哑着嗓子道:“接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一名女子回答:“妹妹别急,既然朝廷发布悬赏令,说明将军现在暂时安全,该是藏到了什么隐蔽的地方,他正是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你不要出去找他,这样对你不安全,也许他也在想办法联系你,所以还不如安心坐等他来找你。”
清漪还想继续往下听,但闻楼梯被踏的“噔噔”声,收回身子回到包房。
巫启还在和一帮姑娘调笑,见她进来,使了使眼色,清漪示意他情事已办成。接着两个继续喝酒,待他使计灌晕了身边的姑娘,才离去。
回到客栈,南宫?盘坐在床上,闭目调息,听见脚步声,睁开眼,听着二人的汇报,当下决定监视醉花楼。
醉花楼的对面是一座酒楼,南宫?包了二层临街的一间房窗户斜对着醉花楼的大门,本来是想要正对的那一间,但却提前被其他人包下来,只好退而求其次。
醉花楼人来人往,到了晚上更是人流拥堵,只是守了两天却是毫无收获。
“你说他真会来这吗?”清漪坐在靠窗的桌子旁,一边喝茶,一边磕着瓜子。
对面的南宫?小抿了一小口碧螺春,道:“程将军在建邺最大的靠山就是苏皇后,现在事情败露,苏皇后一定会他杀人灭口,眼下他身边没有可靠的人,除了烟柔,从他让烟柔逃过侍卫的搜捕便可以看出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一般,我想这该是他给自己留下的后路,所以他一定会去见烟柔。”
“就算你猜得都对,若他乔装一翻,以作掩饰,我们也不一定能够认出来。他会不会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已经离开了建邺?“
“巫启守在后院,我也给秦王送过信,现在醉花楼里里外外都布下我们的眼线,城门口的防守也增加了一倍人,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除非在此之前他就已经离开出城。”
“隔壁房里的人似乎一直都未出过门。”
“我问过掌柜的,住的是两个生意人,不过不排除同我们有相同的目的,既然我们能找到烟柔,那么其他人也同样可以。”
清漪看着对面人,那人一副胸有成竹样子,潇洒优雅地品着茶,想起那天林子里蚀骨丹发作,这一生从未见过他那样狼狈而又脆弱的模样,不由自主地蹙眉,只要他身上的毒一日不除,她就需一日担心。
南宫?察觉她的目光,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身后,俯下身,从身后揽住她,“放心,只要我不运气,毒就暂时不会发作。”
“真的?”
南宫?下颚搁到她肩头,含糊地“嗯”了一声,不时磨蹭她的脸颊,温暖的气息喷到她洁白的脖颈,扰得她发痒。
“那就别运气了。”顿了顿,又道:“予之,难道你外公也解不了这毒吗?”
“我已经将中毒的事告知外公了,希望外公能想到办法。”
清漪闭上眼睛,感受这来之不易的独处时光,半晌又开口:“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熬完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再分开?”
“等皇宫里的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就带着爹还有郝伯和歇找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隐居,你说好不好?”
“不好,师傅的遗愿还没完成,我答应过他出谷之后悬壶济世,还想将他的医术发扬光大,造福世间呢!”
“那我就妇唱夫随,你去哪,我就跟去哪!”
清漪笑得“咯咯”作响,身子乱颤,“等到我将从师傅那学的医术全部传给歇,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黄昏一过,来往醉花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