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毒?”
“正是,涵儿今天来看我,我们正在园中说着话,涵儿突然感到脖颈上一疼,他拿手去摸,却没想到是一只红斑毒蛛。”
“那毒蛛呢?”
“涵儿心中大骇,立即甩手,那毒蛛便落到草丛里,一眨眼便不见了踪迹。”
清漪还来不及详细询问,边听守在院外的紫鸢冲进屋叫道:“长公主,不好了,太子带人闯进府里,眼看就要到这里了。”
长公主一听此,一把拆下头上的鬓钗,一头青丝瞬间落下,还对清漪道:“你先跟着紫鸢出去。”
清漪猜测来着不善和长公主的用意,端起一旁架子上的一盆清水,连忙跟着紫鸢出门守在外面,远远就听见来人大吼大叫。
“你们别拦着我,我要见姑进了府里。”
齐管家一路上张开双臂挡在太子面前,“太子爷,长公主正在房中休息?您还是别打扰的好。”
“放肆,万一姑姑出了什么事,你们谁担待得起?”太子一怒之下竟将齐管家推倒在地上,而后长驱直入长公主住的院落。齐管家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一直追在太子身后出言阻止。
清漪听着越来越近脚步声,心想这太子爷按道理说便是自己的堂哥,可是听他如此嚣张地大呼行,心中生出一丝厌恶之感。
齐管家哪里挡得住太子这洪水猛兽。太子进了院子,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他刚想推门,便被在门前的紫鸢拦住。紫鸢行了一礼道:“太子爷有礼了,不过这里是长公主府,不是太子府。太爷怎能如此大不敬地跑进长公主的卧房。”
清漪站在门的一侧,低着头手中端着一盆清水。听到太子的说话声,她微微抬起头,打量着太子。
来人身高近七尺,有些瘦,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金制的发冠之中,从金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他身着一袭绣绿纹的黑紫长袍,腰间束一带金腰带,还挂着一块碧绿的翡翠,五官份外鲜明,生得倒是fēng_liú韵致。只是这无害盖之脸却让她感到一丝阴鸷。这就是南周的太子姬铉。
“大胆,你一个婢女也敢阻拦我,还不让开,万一长公主睡熟了遭人暗算,你担当得起吗?”
清漪见如此这样,猜测太子口中的刺客该是秦王,只因为秦王躺的是长公主的卧房,显然长公主有意掩护秦王。她对太子躬身行礼道:“奴才们身份卑贱,自是不敢阻拦太子殿下的,只是长公主素来最不喜睡觉时遭人打搅。前些日子,长公主午休,新来的婢女不懂规矩,在院子里头将公主的喜爱的白猫捉弄得‘喵喵’直叫,扰了长公主的清梦。后来那婢女连带白猫一起被杖毙。所以太子爷还是不要打扰长公主好,若长公主真有事,自会叫喊奴才们。”
太子一听,心里有些顾忌,他想皇爷爷在世时,长公主颇受其宠爱,逝世前还赐于长公主免死金牌一块,外加金鞭一把,上打不肖王子皇孙,下打乱臣贼子,就连父皇都要忌惮三分,当下犹豫起来。不过他却是不肯如此轻易放弃,还道:“那我便守在门外,我不说话,一直等着姑姑醒来就好。”
紫鸢听罢,神色微微一缓,“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不如到前厅等待如何?也好让管家派人伺候。”
“不用,我就在这等着便好。”
紫鸢还待说什么,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打开。长公主一头青丝披散于肩,腰间并未束带,衣衫显得宽大松散,一看便是刚醒来不及整理的样子,还挂着满脸的怒意。
清漪一见长公主如此,惶急着跪下,盆里的清水也漾出些许,更显她战战兢兢。紫鸢在一旁也连忙跟着跪下,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打扰长公主午休了。”
太子见两个下入如此胆战心惊,额头开始冒冷汗,便是结结巴巴道:“姑……姑姑醒了。”
长公主一脸寒意,“刚刚梦中驸马正邀我一起在园中把酒赏月,怎得竟让两个奴才给打搅了。”
“长公主恕罪,奴婢该死,是太子殿下非要闯入长公主的寝房,奴婢们也是怕打搅长公主这才和太子殿下起了言语冲突。”
长公主凌厉的目光刺向清漪和紫鸢,“放肆,你们什么身份,也敢在我面前告铉儿的状,铉儿向来尊重我这个姑姑,哪里敢冒犯我这个做姑姑。定是铉儿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我禀报?”她抬起头,看向太子,“铉儿,你说是吗?”
太子殿下看着长公主寒冷的脸,当下道:“是,是。”
“那铉儿说说到底是何急事?竟要在我睡觉的时候来打搅!”
太子听此心里一凉,连忙道:“是铉儿看见有刺客闯进了长公主府,担忧姑姑的危险,便来看望一下姑姑。”
“铉儿有心了,只是,”长公主张开双臂,“你看我像是受伤的样子吗?”
“姑姑是大吉之人,自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既然如此,你便先回吧。”
太子听长公主下了逐客令,却又不想功亏一篑,心里一急,竟出口道:“未免刺客潜伏在姑姑的寝房中日后危及姑姑,铉儿还是亲自查看一下的好。”
面对太子殿下公然挑战自己的权威,长公主怒了,“铉儿是质疑我话中的真实性,你带着下属们私闯我的寝房,眼中还有我这个姑姑吗?就凭此,你身后那两个奴才便是死罪一条。铉儿,不要给了你台阶还不知道下!”
太子的两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