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一下白清寒那好看的面颊,却在将要碰上的一刻惊醒了,忙是缩回手,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和衣上了床铺,拿着随身包裹整理着东西。
白清寒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佯装睡觉,眼睛却一直眯缝着,往炕上的如意身上瞧去。他眼睁睁的看着如意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只丑陋的布娃娃,放在了枕头边上。
他心里一疼,随即泛出了浓浓的酸意。
她心里,终究是还有那个人的。这场等待,或许远会比他自己想象的要久。
他闭上眼睛,眼前浮出一个绝美女子的容颜,那是嫦衣。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在追求如意,他在吃秦笑的醋,可是不得否认,他心里仍旧有一块位置是属于嫦衣的。嫦衣曾是他千年孤寂的动力支撑,曾经是他活着的意义……并不是说忘就能彻底忘记的。
这么一想,他突然理解如意了,却也是更加烦躁了。他跟如意的这条情路,异常坎坷,殊不知最艰难的并非是外因而是心底的柔软,是明明不在了却又情根深种的故人。
如意躺在炕上,背身朝里,手轻抚在布娃娃上,思绪万千。她在心里对着布娃娃说话:布娃娃啊布娃娃,你说秦笑是不是已经转世成人了,他过的好吗?他肯定已经忘了我吧……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喜欢上了别人,他会祝福我吗……
布娃娃静静的躺在如意身边,面容无惊无喜,嘴角上的粗线上扬着,看上去是在笑。这笑容让如意想到了秦笑的脸,他常是表情严肃,唯独在自己面前才会展露笑容……想到她今生今世再也看不到这张面庞了,她就心酸不已。拥紧了布娃娃,裹进了被子里。
晚上酒水饮得有些多,睡到半夜如意内急,醒转过来。蹑手蹑脚的下床,见白清寒睡得正熟,也是不忍打扰,持了油灯去茅房。
开了门,走了没几步,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一股邪风,如意手中的油灯一下子就熄灭了。
怪了。如意暗道一句,这山里虽是微凉但也没有强风,油灯怎地就灭了呢……
此处乃是一个小村,本来就没几户人家,农户睡得又早,半夜出来那是半点灯光都看不着。如意抬头望天,天上阴翳密布,云层厚重,星星也好月亮也罢都看不到。
如意反身回了屋里,摸着火折子将油灯点燃。一出屋子,油灯又灭了。
她明明已经用手罩在油灯旁边,就算有风也不至于即刻就将灯熄灭。一次熄灭是巧合,两次都是这样就不得不叫人起疑心了。
这灯灭得诡异,就好像是有个如意看不见的人躲在旁边,盯着油灯吹气一般。
如意这么一来一回,脚步再轻也是将白清寒扰了起来。
白清寒头发蓬乱,眼神中带着怒意,明显有着起床气。他不爽的道:“大半夜不睡觉,屋里屋外的乱跑什么呢!”
如意便把油灯熄灭之事跟白清寒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