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说道:“是的,在下认识郡主时日虽然不长,可我觉得郡主是个江湖儿女的个性,敢作敢当敢爱敢恨,刚才那一手却是没料想到。”
“嗨!”凝雾笑了一声,“我那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宫里,你不欺负别人也是别人欺负你。让我掂量掂量,被欺负和去欺负我当然选择后者了。我跟这些公主们的渊源说来话长了,小时候不知道挨了她们多少欺负。我有今天这性格啊,差不多也都是她们激出来的。”
她拉住楚傲的双手,二人十指紧扣在了一起:“我以前的确是飞扬跋扈了些,可那不是还没遇见楚傲嘛……”
忘尘这一单身男子的心灵又一次的受到了重创,他们一行五个人,有一对是板上钉钉,好事将近,还有一对是互相有意就差把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唯独自己……虽然有喜欢的人,可却八字还每一撇……每每看见他们秀恩爱,忘尘都觉得自己很失败。
五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就穿过了易盈门,进入了前庭。
别看相隔只是一道宫门,前庭和后宫却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格。
前庭较之后宫更加的庄严肃穆,大气而庄重。除了琉璃金瓦和朱红宫墙之外,明亮的色彩并不多见。院落之中多绿色草木,少烂漫山花。
受气氛的感染,大家也不再多话,一声不吭的随着领路太监,向着皇上所在的寿廷宫走去。
……
皇帝垂胸的胡子中又多了几根银丝,近来心事太多,吃不好睡不下,常常辗转反侧。他已经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翻任何嫔妃的牌子了,家事国事天下事,世事烦忧,让这一国之君没了寻欢作乐的兴致。
他手里拿着一卷羊皮,上面密密麻麻用好看的小楷写着他们天朝的文字。
这是一封信,一封来自开战敌国熔逐太子的信。熔逐蛮王重病在身,将不久于人世,太子即便还没登基,却是已经实权在握,开始处理国之要事。这封信是熔逐特使直接送入宫中的。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那使者入了宫送了信,一根毫毛都没掉,完好无损的又回去了。
信上的字并不少,皇上已经读了无数遍了,甚至都快能背下来了。可他仍旧没想明白应该怎么做。
边疆战事拖延已久,说实话天朝逐渐有些吃不消了,再这么打下去,一旦军械物资供给不上,军线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天朝大军在庆王的带领下撑到今时今日已经是不易。
累……太累了。他这个皇帝累,上缴战时税的百姓们的累,在前线洒血拼命的将士们更累。
这场仗若是能尽早结束便好了。不是皇帝没有扩张的野心,而是现下的国情来说,能保持原样就已经是件幸事了。
天朝与熔逐蛮族的这场战争,自开打以来就处于被动之中,不管国力支不支持,天朝都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要知道,这不只关乎脸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