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明了此物真身,白清寒却是笑了:“我道是什么厉害妖精,不过是个老鼠精而已。”
如意杏目圆睁,愤怒而道:“你这妖精,快说,你为何在此化作方丈模样,又是装神弄鬼的想要把我们糊弄走。究竟有什么目的!方丈人现在何处?”
老鼠精整个身子被冻在冰块里,动都不能动,也是做不得解释,只是一双鼠目包了泪水,看上去有些凄惨。
如意对雪女使了个颜色,雪女衣袖一挥,那冰块就融成了一滩雪水。老鼠精一下子摔到了地上,毛发浸湿,它瞅了众人一眼,又是准备逃跑。
白清寒一把揪住了它的尾巴,将硕大的老鼠精倒吊着提了起来,它的四肢在空中乱舞,嗷嗷直叫。
“还敢跑?再跑信不信我把你这尾巴给拔了!老实交代!”白清寒这么一凶,老鼠精也实在是不敢再造次了,只得求饶道:“饶了我吧,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不怪我。”
“受谁的托了,你倒是说说?”如意问。
“方丈大师……”
提起方丈,老鼠精却又是悲悲戚戚的哭了起来。
“快说!”白清寒扬手威胁道。
老鼠精捂着三角脑袋叫道:“别打别打,我说还不行嘛!”
……
岁月悠长,无事亦是蹉跎。
仍是这片寺庙,仍是这间僧寮。
夏日午后,艳阳当空,小和尚们却仍是不得休息,在方丈僧寮外面就地打坐,一遍又一遍的诵念着枯燥冗长的佛经。
知了不厌其烦的鸣叫着,草间偶尔跃起蠓虫,引得年幼的小和尚们纷纷侧目。
僧寮旁边有一棵梧桐老树,宽阔的梧桐枝叶,荫了一大片阴凉下来。有个小和尚刚好在这片荫下。暖字已经渐渐模糊起来,小和尚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有老鼠!抓老鼠!”
就见了一只身形硕大的老鼠衔着一个馒头,左窜右跳,扎进了小和尚堆,就要往外面逃。
小和尚们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手忙脚乱的堵截了它,小和尚们分站在各个角落,不论它往哪儿走,都会拍手跺脚的吓唬它,它无处可去,被围在圈中,动弹不得。
有个胆大的小和尚下手就把这老鼠抓在了手中,狠狠的捏着,老鼠疼的是嗷嗷直叫。
虽是出家人,但终究还只是些孩子,还没有生死的大概念,起了玩心的小和尚有的要拉那老鼠的尾巴,有的要扯老鼠的耳朵,老鼠是苦不堪言,又羞又愤。
荫下的那个小和尚有些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对抓着老鼠的那位说:“一灯师弟,这老鼠还是交给我吧。”
一灯抬头看了他一眼,将那老鼠往怀里一捂:“才不呢,这老鼠是我抓到的。一苦师兄,你要是想要,你自己也去抓一只啊。”
小和尚一苦便指了指梧桐树的荫凉说:“若是你把老鼠给我,此后我就与你换位置,我在外头晒太阳,你在荫下诵经,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