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瑄果然没有食言,第二日天雪才醒来没多久,他就来了,还带了许多她爱吃的东西。
昨晚喝了药,身上的伤其实已经不痛了。不过凌瑄既然没有问她,天雪也就耍起了小心眼,反正浑身使不上力气她也懒得动,凌瑄喂她吃东西喝药她还是求之不得呢!
看着她皱着眉头将碗里的药喝得干干净净却一句苦都没有喊,凌瑄把药碗放在一边,从衣袖里拿出一串糖葫芦,“给你的。”
“哇!糖葫芦!”天雪欢喜地接过,开心地问:“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呀?”
她从小就很爱吃甜食,以前还在家的时候,喝药怕苦,爹爹总是会预先准备好。不过自从离开了家,她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了。
凌瑄道:“清晨有师兄下山采货,我就让他顺便帮我带了一个回来。”
撕开外面薄薄的一层油纸,天雪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尖舔了一口,嘴里苦涩的药味顿时减淡了不少。
她甜甜一笑,脸颊上还有两颗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谢谢你,凌瑄哥哥。”
凌瑄摇头,唇边也有浅浅的笑意,“你不用谢我,若是以后还想吃,就告诉我。”
天雪懂他的言下之意,心里很感激。但天山派有规矩,入门不过五年的弟子没有掌门的允许是不得随意下山的。也就是说,如果她要吃,凌瑄还要去求其他下山的师兄帮她带,这样一来二去地很麻烦,而且他向来骄傲,她也不愿意看到他为了这些小事去求别人。
“不用了凌瑄哥哥,我吃一次就够了,师娘说糖吃多了长大以后会牙疼的呢!”
见她如此懂事,凌瑄目光闪动,“好。”
他又坐了一会儿,和天雪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直到午时过去,才离开了她的屋子。
凌瑄一走,天雪无聊地躺在床上盯着床顶发了好长一会儿的呆,想到从昨晚醒来到现在都没见过元香,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她们昨天都躲在柱子后面偷看,她受伤了,元香也一定好不到哪去。
她当下便想下床去看她,可才撑着床坐起来,身上的力气一空,又仰面朝后倒了下去。
无奈之下天雪只得作罢,躺着躺着眼皮慢慢地开始变沉,很快又睡了过去。
天雪伤完全好已是三日之后了。那天天才蒙蒙亮,她就已经起来了,哪知凌瑄起得比她更早,当天雪推开门看到背对着自己立在庭院里的衣诀翩翩的白衣少年之时,一时还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凌瑄听到开门的动静转过身,她才回过神来。
天雪一路小跑到他身边,仰起脸,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凌瑄哥哥你怎么那么早就来了?”
凌瑄微笑,“我说过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的。”
天雪抬头看了看天色,大眼睛里闪着迷茫,“可天都没亮呢,能去哪里呀?”
凌瑄不语,微微侧身,缚在背后的横霜剑立时出鞘,停在了半空中。
他飞身一跃,人已稳稳当当地立在剑身上。
天雪抬头看着他,只觉得他比刚才还要高大了几分。
一阵微风吹过,空气中带着耐人寻味的桂花香扑鼻而来。凌瑄白色的衣摆随风轻扬,在空中划出曼妙的弧度,拂过天雪的脸颊,天雪竟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片柔软。
凌瑄朝她递出手,“上来。”
上,上去?凌瑄哥哥这是要带着她一起御剑吗?
天雪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仿佛是想要确认一般。
虽然以前夜尘师兄也带着她御剑过,可是也只有那一次,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凌瑄哥哥也会带着她御剑而行。况且只要一想到她会和他站在同一柄剑上,不知怎的,她的心竟然扑通扑通地怦怦直跳。
“凌瑄哥哥?”天雪轻声唤他,两只小手无措地扯着自己的衣服。
凌瑄俯□,拉过她的一只手,稍一用力,就将她提到了剑上。
踩在比自己的脚丫子还窄的剑身上,天雪的身子微微有些倾斜,晃个不停。
凌瑄站在她身后扶住她的肩,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害怕,我会在你身后保护你的,不会掉下去的。”
他的话音刚落,横霜剑已如同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鸟,直冲云霄。
“啊--”没有任何准备,天雪吓得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紧闭上双眼,双手伸在后面死死地抓着凌瑄的衣服。
“凌,凌瑄哥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天雪,别怕。”凌瑄安慰她,“睁开眼睛,目视前方。”
天雪的脸色有些苍白,断断续续道:“我,我害怕。”
“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凌瑄在她身后轻笑。
听了他的保证,天雪壮了壮胆子,才敢慢慢地掀开眼帘。首先入目的,是一片刺目的白。她连忙又闭上眼,待重新适应之后,才再次睁开。
远方海天一色,金色的朝阳自海平线缓缓升起,遍洒大地,将脚下的山川河流染得金碧辉煌,仿佛镀上了一层细碎的黄金,夺人眼球。
他们御剑在空中,就好似站在天与地的交汇之处,金光栩栩耀眼,白衣层层交叠。横霜剑犹如一道银色的光壁,在满目的金色里勾勒出一条独一无二的银丝,带着他们一起,划破苍穹。
美景在前,天雪心里的恐惧被一扫而空。她一时竟忘了自己还站在剑上,孩子气地转过身,摇晃着凌瑄的手臂,就差没跳起来了,“凌瑄哥哥你快看呀你快看呀!那里好漂亮哦!”
凌瑄双眉一挑,一边控制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