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外,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童玲总算见到童英三人从府中缓步走出,赶紧迎了上去拽着童英的手,急促的问道:“怎么样,那人给你评了么?”
“这…”想到她这一问倒教童英犯了难,想了半天,这才轻声道,“他虽然没有给我下定评语,不过那老头儿说了很多话,我却听不怎么懂。”
“他说什么了?”童玲看了眼许府,府门已然紧闭。
“他说我本该已经夭折了…”童英开口答道。
“一派胡言乱语!”童英还没说完,童玲便撅着嘴截道。
“我看这许邵是不是老糊涂了,你要是死了还能在这说话嘛!难道你是鬼不成!”童玲怒道。
童英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后方的曹cao和郭嘉,这两人一个满脸的喜se,一个却是面se凝重。
面se凝重那人自然是被许邵评为“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郭嘉,他紧皱着眉,沉默不语,不过却又不时转头望向曹cao,似有所思。
“多亏了师弟,不然只怕我等今i连许邵的面都见不到。只是可惜了那册老师手书的《述行赋》。”曹cao微笑着看向郭嘉,开口道。
“师兄无需客气,其实那册《述行赋》非是老师手书,不过是我平i抄写的罢了。”郭嘉亦是笑道,“师兄你也不必可惜,只是平i偶闻许邵此人癖xing怪异,却鲜有欠人人情之举,故出此下策。”
“无论如何,师弟你此举遂了我的心愿,师兄当真是感激不尽。”
曹cao面se坦然,拱手说道。他虽然打心底看不起许邵此人,但是却也能坦言自己的确想要让许邵为自己品评一番,不过要让他低声下气的去求一个自己厌恶的人,他自然很难做到。而今i郭嘉妙施衅,便使他得偿所愿,曹cao自然是对郭嘉大为感激。
郭嘉连连摆手:“师兄无须多礼,这等雕虫屑也只能用在许邵这种人身上,若是遇到旁人,只怕便不奏效了。在下还要恭喜曹兄得偿夙愿…”顿了顿,他望着曹cao缓缓道,“‘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
“此言只怕是拿许邵随口所言,师弟不必放在心上。”曹cao笑着摇了摇头,截道,“其实在下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如冠军侯霍骠骑那般,为我大汉开疆扩土,马革裹尸而还,何尝不是人生一大幸事!哈哈!”
曹cao接着对郭嘉说:“师弟亦是不必将那许子将所言放在心上,什么‘时运不济,命比纸薄’,只怕是那老儿胡言乱语罢了。”一路出来,曹cao其实也发觉了郭嘉心绪不宁,如今总算得到机会出言劝慰,“未知师弟有何志向?”
“封侯非吾意,只愿汉疆平。”郭嘉缓缓说出了这句童英曾在水镜山庄中听过的话,他面se看似平淡,眸子里却满是笃定。
“说得好!”曹cao闻言,不禁抚掌赞道,二人互望一眼,不约而同的转头望向童英。
童英闻弦歌而知雅意,见两人将目光汇聚到自己身上,当下开口道:“我可没有什么大志向,如今但求平平安安的过i子吧!”
“哈哈,童老弟没把许邵那老儿的胡言乱语放心上就好!”曹cao
“对了,未知二位接下来yu往何处?”笑声暂歇,童英朝曹cao和郭嘉开口问道。
“天se不早了,我还得回转府上,但愿今i圣上没有传见,否则便又是罪过一件。”曹cao微笑道,不过他脸上却看不到丝毫忧se,想来他家父便是宫中之人,若是皇帝当真今i要传见他,他也不会出现在大街上。
“今次岁举,在下为郡守举为孝廉,如今要往郎署为郎官,承担宫廷宿卫之任。”郭嘉亦是开口答道,俄而对童英说,“未知童兄你二人又yu往何处呢?”
童英未曾想这郭嘉也将入朝为官,想不到今i自己是与两位朝廷官员聊得如此投机。思虑及此,他瞥了曹cao一眼,开口道:“我兄妹二人久闻雍州鼎之名,心有向往,原本想要前去太常寺一观。不过我二人不过布衣白身,想来那太常寺必定不是任谁也能入内,看来只好作罢了。”
“太常寺这几年倒是有些落魄了,昔年山东各地灾祸连连,太常寺里的几个老儒生非要说是圣上不行德道,因此才会天降大祸,圣上一怒之下将那几人下狱问罪,后来虽然都放了出来,但是也连累太常寺为圣上不喜,如今其中的人无一不是想要到其他地方任职,所以目前太常寺剩没几个人在管理了。”曹cao闻言却是笑了笑,开口道。
“哦,是么?”童英道。
“至于雍州鼎?”曹cao顿了顿,接着说道,“那玩意儿又大又笨重,其实并无甚好看,不过若是童兄真想要进到太常寺中一观,倒也简单,守卫此物的司鼎张恭乃是我故交,你执我信物去寻他,想必张恭不会为难你。”
“如此大善!”闻言,童英自然是大喜。
“喏,这块玉佩你拿着,想来张恭见了此物便知你是我的朋友,自然会行方便。”曹cao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递给童英。
“多谢曹兄!”童英接过玉佩,感激道。
“你我三人一见投缘,何须如此客气。”曹cao轻捻长须摇头笑道,“好了,天se不早了,我们就此告别吧,i后有缘相见再叙。”
“好!”童英和郭嘉齐声应诺。
曹cao笑着对两人一拱手,洒脱的转身离去。童英握着手中的玉佩感激的目送曹cao的背影走远,扭头想要寻童玲一道离开,却看见郭嘉依旧凝眸望着曹cao消失街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