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年书生教了大半辈子的书,可是今日却被两个孩子说得半句话也插不上,这也罢了,这两个三岁的奶娃娃却一直在讨论杀他们不杀,而根本没有提给米跟着钱的事情,这算个什么?
此刻又听这位夫人的话,心想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听信了这些人的话,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这商夫人当作是刺史夫人,最不该的是哪个作死的,竟然出主意要把孩子烧死。
当即又急又气,可是面对这位连着眼神似乎能杀死人的商家管事,他也不敢在多说一句话,同来作为代表的几人也都不开口,如此他实在是没有必要冒这个险,毕竟这米和钱要来了,不是给他一个人的。而要是开口在有冒犯的话,那么死的是他。所以再三衡量过后,他还是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这时容离已经将车帘放了下来,吩咐着外面的商琴操道:“走罢。”说着,又向央良吩咐道:“先绕道去客栈一趟。”瑛姑姑还在那里呢!
其实现在容离还不知道这商琴操究竟是谁的人,可是不管他是谁的人,怎么又出现的这么及时,这些容离都没有多想,因为比起先前她们的处境,跟着商琴操去别苑,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就算是真的要送她们回商家,一路上有的是机会逃走,且不说这路途遥远,便是现在大秦之内的战火,就够呛人的了。因此容离现在觉得跟着商琴操去,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商琴操听到容离的吩咐,跟随来的侍卫便开出一条大道来,各自站在马车的两旁,护送着马车从这难民之中走过。
一到院子里,看到了那精致奢华的装潢,容离一下就明白了过来,这院子分明就是商墨敛的私园,所以便料定商琴操是十爷的人。
将两个孩子安排好,瑛姑姑才得了空儿,敲门进来,见着容离毫不担心的模样,反而更加的着急起来,忍不住的叹道:“到底还是给商家的人带回来了!”
“是啊。”容离笑了笑,可是瑛姑姑依旧是没看出她有半点的担忧来。
容离自然是知道瑛姑姑的担忧,给她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中,“这是今年的新碧螺,你尝尝。”
如此,瑛姑姑越发的着急,接过了茶,哪里有心思去品,一口喝下,便将茶盅往桌上放去,坐下身来,只见她脸上露出很少见到的严肃来,“夫人你终究是十四爷名门正娶的夫人,现在又有了两位小主子,你还能去哪里。”说到此处,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这些年受的苦头,虽然都是十四爷的疏忽造成的,可是他待你却也是一心一意的,便是说你不在的这三年,他不曾听说他娶了谁家的小姐,也不曾纳妾。所以依照我看啊,这十四爷也是个好的,只是他是商家未来的家主,难免是事物缠身,不能如同原来那般整日的陪着夫人,可是夫人你要想这么想,这天下有几个男人是什么也不做,只在家里陪着女人的,或者就算是那样的男人有,却也不是出息的,谁愿意要?”
容离听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不明白瑛姑姑怎一下又说起商墨羽的好处来,不禁问道:“姑姑你今日怎了?”
瑛姑姑脸上的严肃退去了几分,换上了柔和的笑容,一把拉过容离的手来,拉着她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十四爷的,所以你想要治他一治,我跟岚嬷嬷也没有拦着,也就随着你胡闹,可是今日的事情却是真真把我吓着了,月下跟着慕容他们都是孩子,总不能跟着夫人你一起胡闹吧!”她虽然没有亲历今日的事情,不过后来听央良一说,却是惊险十分,最后若不是商琴操突然赶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所以她是被吓着了。“我看你这样也差不多了,这般回去,商家也不敢在怠慢你。”
容离这才反应过来,感情她跟着岚嬷嬷都觉得自己跟着商墨羽闹脾气?顿时只觉得一阵好笑,可是见到瑛姑姑那自以为知道自己细思的模样,只得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你们真的是多想了,我又不是个孩子,犯得着为了与他较劲带着两个孩子受罪么?”
“那你是个什么意思?”不是跟商墨羽置气,那是做什么?这下瑛姑姑不明白了,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我是真的想离开商家了。”她说着,不由得垂下头去,“不说商家,便说从前家中,姨娘夫人,庶子庶女们,一个个的为了争着要抢那样的,什么阴谋诡计都使得出来。而商家那样的大户人家,这种情况还少么。月下这孩子虽然是心思细腻,可是我也想她每天活得轻轻松松的,不用去猜测别人的心思,慕容又是个好斗的,若是真的到了商家,只怕这三言两语不对,他就要用拳头,便是他这样的性子,若是真的惹出了什么事情,只怕是两个月下也不能给他善后了。”
月下是不必操心,她自来是个聪明的,可是慕容整就是一个南黎人的性格,三言两语不同,便要以拳头来解决。在南黎也罢了,毕竟那里的人没有那么多的小心思,也都是豁达之人,可是商家呢?哪个的心里没有揣着两三个心思?所以容离不得不担心。
听到她说的话,瑛姑姑也忍不住的叹了口气,“那夫人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既然不愿意回商家,那怎还跟着这商琴操一同来商家别苑?
容离站起身来,手里捧着那精致的茶具,又看了看这屋中家具的精良工艺,“这园子是十爷的吧。”
瑛姑姑一听,陡然的站起身来,有些诧异的看着容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