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雪一会儿单手撑着额头拧眉,一会儿双手托腮敛目沉思,一会儿又将双腿蜷起来抱着膝盖长叹,总之,不管她姿势如何变化,都带着一个动作,那就是不停地看向门口的方向。从太阳西斜一直等到天色暗沉都不见张元天回来,最后实在是困得受不了,梅如雪才拖着沉重的脚步上床睡觉。
夜色如水,“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张元天闪身进来,又赶紧将房门关好,看到床上的梅如雪依旧睡得香甜,才松了一口气。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宽衣上床。
梅如雪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身旁的位置一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见是张元天回来了,说了一句“你回来了。”就将身子缩到张元天怀里,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张元天抱紧梅如雪闭上眼睛,嘴角缓缓向上勾起,郁闷了一下午的心情,终于因为梅如雪这个下意识的动作飞扬了起来。不管云墨如何喜欢如雪,只要如雪没有二心,心里只爱他就够了,这样想着,睡意袭来,张元天心情愉悦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梅如雪睡得甜甜的,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直直的盯着她,浑身不自在,再也睡不下去。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张元天那张放大的俊脸悬在上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撒娇道:“你每天不是早早就出去了吗,今天怎么还没有起来啊?”
“本来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的,没想到你这么不想看到我啊,真是伤人”张元天装作受伤的样子,可怜兮兮的看着梅如雪,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尽管知道张元天是装的,梅如雪还是不忍他伤心。嘟嘟嘴不满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张元天眨巴了一下眼睛问梅如雪。
“你每天早早就出去了,我每次醒来的时候,你都不在身边,今天醒来看到你,我有点惊讶而已,哪里是你说的那样。”梅如雪看着张元天解释,不难听出语气里带着丝丝的埋怨。
听出梅如雪话里的落寞,张元天知道这段时间忙着朝堂的事情,忽略了她,心里愧疚又心疼。在梅如雪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道:“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刚才是逗你玩的。你忘了吗?今天皇兄要招待各国来使,在宫里举行国宴。我们要参加的。”
“对啊,今天要进宫去,我怎么给忘记了。”张元天话一落,梅如雪就跳了起来,边说边冲向了屏风后。
张元天摇头笑了笑。翻身下床。
一会儿之后,两人穿戴整齐的出现在房间里。看到对方的样子时,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艳。
“走吧,我们该进宫了。”张元天挑挑眉,笑着看向梅如雪,朝她伸出手去。
梅如雪点点头。绽开一抹甜笑将手放到张元天的掌心里。
当他们到达大门口时,柳纤纤已经坐上了马车,就等他们出来了出发。
以前柳纤纤从来不会放弃在张元天面前露脸的机会。这次居然没有等张元天,自己就先上了马车,倒让梅如雪惊讶了一下。梅如雪才没有时间去管柳纤纤到底怎么样了,高兴的扶着张元天的手臂上了马车。
柳纤纤感觉到马车动了,知道是梅如雪他们已经妥当。开始朝皇宫赶了,心里暗恨:梅如雪。别太得意,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踩在脚下的!随即想起梅如雪的衣服,心情稍微好了点,低头看下身上的鹅黄色纱裙,想象着在国宴上众人惊艳的样子,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皇宫和宴殿。
各位朝臣及其家眷,和各国来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和周边的人小声地交谈。每个人都有三两个较好的亲朋,周围几人总有一两个是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平时经常来往的,都是老熟人,自然是相谈甚欢。平时不太来往,只是认识的,这下更是极力的攀关系以图后用。那些各国的来使更是怀着目的来的,这下更是如鱼得水,尽力为自己的国家拉拢几个友国,以图将来。
张元天牵着梅如雪和柳纤纤一起走进来时,整个大殿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愣的看向三人,目光里惊艳尽显,有的人甚至失态的张大嘴巴。
张元天一袭紫衣,高贵霸气。料子里夹杂的银丝使深紫色的织锦微微闪着银光,同种料子的黑色腰带,腰带左侧挂了一枚墨玉雕刻的玉佩,更增添了几分英明果决的睿智之气。梅如雪身着水蓝色的宽袖长裙,长长的裙摆和宽宽的袖口,在梅如雪一抬手一迈步的瞬间,增添了无数的风情。浓墨的长发披散下来,盖住整个背部,头上简单的珍珠首饰散发着淡淡的柔光,给整个人镀上了一圈如水的光华,好像九天仙女下凡似的。
和梅如雪淡雅高贵的美比起来,柳纤纤的鹅黄色纱裙绣着繁复的花样,给人一种过于华丽的感觉。如果单看柳纤纤,无疑会给人惊艳的感觉,可是和梅如雪站在一起,梅如雪那种淡雅高贵的美就掩去了柳纤纤的风华,再也无法给人视觉上的冲击。
张元天对众人的目光习以为常,一脸平静的牵着梅如雪的手越过众人的目光,朝自己的座位走去。路过梅相的位子时,冲他和梅夫人微点了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众人从惊艳中回过神来,开始窃窃私语,不过不再是刚才的话题,众人不约而同的都是围绕着梅如雪他们三个人展开热烈的讨论。
南国来使心思一动,凑近身边的王大人,道:“王大人,她是谁啊?”说着下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