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很闲,闲得有时间亲手给田洛做午饭吃,不过并不是黑暗料理那一系列的产品,而是烧饼爷爷的独家真传,平民大联欢似的千层烧饼。

就着小酱菜,田洛已经吃了两张了,要不要再吃一张他有些犹豫起来,因为晚上不是还有一顿大餐呢么。

谢正问道:“好吃不?”

田洛点头,到底又拿起来一张,挑的是较小个儿的。

谢正笑道:“好吃的话叫声‘大龙哥’来听听!”

田洛腾出嘴来道:“欠扁!”

大旺和大妞子不满意地叫唤着,两位主人掰给它们的一小点儿饼渣渣还不够塞牙缝儿的,味道重不适合给狗吃,那吃完多喝水不就解决了,汪哼!

挨不住两只狗的磨,谢正只好再从盘子里捡起几片儿饼边儿边儿分发出去。

田洛笑了笑,这人每回做烧饼的时候都挺开心,过程中能回忆着烧饼爷爷,刚才就又给自己念叨了一遍和烧饼爷爷的以前。

……

李大龙放学了,这回的考试他还是没及格,他不知道女人今天打自己的时候能不能下手轻点儿。

李大龙想着想着回到了住处,筒子楼的走廊很长,白天里也是黑乎乎的,但是他不用数就知道哪个是自己家的门。

看见门把手上绑着一块儿破抹布,李大龙知道这是有男人和女人在里面,所以自己不能马上进家了。

于是李大龙擦了擦清鼻涕后回到楼下的门斗儿里等着,遇上卖烧饼的老爷爷推着小摊儿车回来了,他就主动挪个地方站,免得挡了人家的道儿。

烧饼张今年都快七十了,可是三伏三九没有一天能休息的,他的儿子年轻时不学好跟着人家瞎混结果被砍死在了大街上,老伴儿一口气儿没倒过来也跟着过去了,但是老头儿有着杂草似的顽强,如今有个烧饼小摊儿反正饿不死。

老头儿没和刚搬来不久的母子说过话,也没少听说邻里邻居的闲言碎语,可是在老头儿看来李大龙比周围其他的孩子乖多了。

李大龙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还冒着热气儿的烧饼眨巴眼睛,自己的午饭被几个坏同学欺负掉在了地上,现在又冷又饿,他想了那么两秒后说了一声谢谢便接过来就开啃。

烧饼张笑着点点头后继续往楼道里推着自己的小摊儿车,想,小娃多礼貌。

李大龙觉得自己白拿了人家的东西似乎不太好所以叼着剩下的半个烧饼帮着给推小摊儿车。

烧饼张看着瘦小的李大龙叹了一口气,又想,当妈的不学好,小娃多可怜。

没过多久李红玉喊李大龙回家。

李大龙如实交代了不及格的事情,被打了屁股,接着坦白了吃了烧饼张一张烧饼的事儿,又被打了屁股。

李红玉边打边骂:“他m的傻啊你,谁给的东西都吃,要是坏人怎么办!”

李大龙忙承认错误道下回不敢了,也多说了一句“烧饼爷爷不像坏人。”,结果接着被打。

李红玉气道:“白拿人家东西就对了?”打累了不打了,从皮包里拿出一张一块钱扔给儿子,让明天还给人家烧饼张。

第二天晚上烧饼张回家后在楼梯口儿又见到了李大龙,没等说上话小娃就把一张皱巴巴的一块钱送了过来,那小手儿冻得通红通红的,也不知等了多久了。

至此往后烧饼张和李大龙就算认识了,烧饼张时常把烧饼送给李大龙吃,李大龙就几乎天天溜达过去帮烧饼张收摊儿当回报,不过没敢告诉妈。

李红玉还是整天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但是从来不欠任何人任何事,所以得知了烧饼张的好意后她就又教训了一顿自己的儿子。

小娃突然不来吃烧饼了,还总是躲着不见,烧饼张担心之下堵着小娃问问。

原来有人嚼舌头根子说李红玉勾搭人家老实的烧饼张,李红玉怕自己坏了烧饼张的名声所以禁止儿子和人家来往了。

烧饼张是看明白了,母子俩才不是坏人,别人爱说啥说啥,他一个糟老头子哪有那么些顾忌的,能帮一把是一把呗,都是可怜人。

一天李红玉病了,李大龙一个小孩子看着昏迷不醒的妈急得直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挨家敲邻居的门却没有人愿意给他开门,最后还是烧饼张听到响动后赶紧出来看看。

大半夜的叫车去医院,等挂上了点滴的李红玉在病床上慢慢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听见有人管她叫妈,她抬手就给儿子一个大嘴巴子,“谁是你妈,我不是说过,不许你叫我妈!”

李大龙捂着被扇疼的脸笑,女人醒了就好。

一旁的烧饼张却有些糊涂,李红玉这个当妈的对儿子其实很是尽心尽力,但是为啥就不许儿子叫妈呢?

不久后李大龙挤在妈的病床上睡着了。

李红玉并不是会好言好语感激人家的女人,尊严道:“大叔,花了多少钱,我会尽快还给你。”

烧饼张说不急,而等换点滴的护士走了,他也就和硬气的李红玉聊了起来。

温柔地抚摸着儿子的小脑袋,李红玉苦笑道:“您老知道我干的是什么营生,大龙一叫妈以后都得管我这个婊︱子叫妈,我这不干不净的一辈子也就过去了,他不还有个以后嘛。”

闭着眼睛半醒不醒的李大龙都听见了。

李红玉出院之后也没和烧饼张多来往,因为她知道自己要是真感谢人家就离人家远点儿,不过见儿子挺喜欢烧饼爷爷的,所以她也不反对儿子经常去给烧饼爷爷打下手了,全当做娘俩儿对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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