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部长在公司指挥得力,公司没有因为格桑的出行遭受半点损失。员工的年终红包也照例足额拿到了,企业一片兴旺好气象。
煤业公司的老总们也相继和家人团聚了,格桑答应的事就一定能够做到,虽然他们没能回家过年,可格桑还是把他们的家眷接到了外地,正好孩子们都放寒假了,老总们既和家人过上了团圆年,又得到公司公款资助的“全家游”,真是皆大欢喜。
格桑的煤业公司也没有重大伤亡事故发生,安全方面顺利通过了省上的检查;可是,这次检查组还有另一个主要目的就是打击“官煤勾结”。这种事一旦较起真来,普天下的煤矿老板没有一个敢理直气壮的说没有问题的。主要领导吃的是干股,神不知鬼不觉,只要煤矿方面守口如瓶,那就是天知地知的事情;可害苦了那些小干部们,好不容易入股分了点红——他们的红利还不到主要领导的十分之一,没想到……而且,他们每人入了多少股,分了多少红都是有帐的,铁证如山。这就叫“窃桃者诛,窃国者诸侯”。
雁南母亲被“双规”就是这次检查组查出来的。还有教育局长(原县一中校长),几个乡镇长,州委州z fu的大小干部都或多或少的存在问题,才让州长和马书记估计的没错,一场政治大地震威胁着雪域山城。
找不到格桑,吴部长显然成了大小干部的救命稻草。随着胡局长(雁南母亲)的落马,干部们如临大敌,各个三缄其口,生怕哪一天自己就会步胡局长的后尘,纷纷通过一定的渠道请吴部长帮忙通融,表示事后一定重谢。
吴部长推说不敢擅自做主,但表示愿意想办法。谁也明白,只要格桑出面,这场政治风暴就不会刮到自己身上,可偏偏格桑女儿生病了,加上度蜜月,恐怕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没有人同情胡局长,因为要不是她女儿在这时候度蜜月,格桑肯定就在州城。人们相信,只要格桑在,好多帐目是不会让检查组看到的。领导责怪吴部长不该把所有的帐目都给上面的人看。
吴部长心想,要不是我们老总有交代,我恨不能把原始帐目都交给检查组呢。吴部长是一个正直的人,曾经也是一名z fu干部,后来经历了一次磨难——或者说是遭受别人“陷害”后才投奔的格桑,他从心灵深处鄙视这些贪官污吏,最看不惯的就是官员的腐化堕落,吴部长的不幸遭遇注定他这次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天下乌鸦一般黑,别看这些人台上装的是执政为民,私下都是男盗女娼之徒,他们的丑恶嘴脸令他所不齿。
华夏的商人是很无奈的,不给领导送礼,领导就会千方百计的找你企业的麻烦;送礼、收礼后还要装出一副为官清廉的模样。煤矿没有当地z fu的保护就不能够顺利生产,该拿的批文拿不到,正常的生产无法进行。这些年来,迎来送往,吃拿卡要,坐收渔利,煤矿不知花去了多少冤枉钱。好在格桑还算有良心,没有拿矿工不当人看,即使再困难也保证安全设施的投入。要是遇上黑心一点的老板,一旦z fu官员为其充当保护伞后,要么克扣工人工资,要么就减省安全设备的投入,到头来吃亏的还是矿工。无序竞争,乱挖滥采,遭受损失的最终是国家。硕鼠,某些z fu领导堪称硕鼠。他们为了一己私利,拿着国家的俸禄,却扮演着坑害国家的角se,他们才是罪大恶极的蛀虫。
现如今,z fu部门公务员的工资的确不高,可他们的收入却一点儿也不低。各种隐形收入才是他们所看中和追求的。难怪老百姓编顺口溜这样说极个别领导干部,“工资基本上不动,老婆基本上不用,储蓄基本上靠送,晚上基本上放纵。”
国家要是长期放任某些个地方领导干部,亡党亡国将不再是危言耸听。吴部长打算帮助z fu铲除一些毒瘤,他请示格桑,格桑没有表示反对,只是嘱咐了几句,“企业效益不能减少,必须保证集团的长足发展。”老吴心中有数了。
祥瑞集团还算是比较配合检查组的。一本本帐目清晰明了,凡是够立案侦查的,集团都主动的配合并帮助调查取证。还好,这次省上检查组算是下了决心,所有案子都是异地调查取证,本地的司法部门不得介入。
说情的电话铃声此伏彼起,吴部长有点应接不暇。可是格桑不在公司,汪副总虽然电话开机,却远在海明市,格桑这段时间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任凭谁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马书记最近好像是成熟了很多,也不那样急于表态了。每天上下班,开会也少了。倒是才让州长有点按耐不住了,天天打电话找格桑,在省上秘密托人找关系。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格桑并不是偶然离开州城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先是闪电结婚,再是打着给孩子治病的幌子度蜜月,这一切不都是格桑有意jing心安排的结果吗?除了这个解释,还有什么更好的说辞吗?才让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偷偷的为自己着手安排退路。他开始恨格桑了,简直就不是个藏民,藏民怎么能给自己的同胞下黑手呢?
其实,才让和格桑一样,都不是完整意义上的藏民了。一个官迷心窍,一个满腹仇恨。都抛弃了草原民族的传统美德,都背叛了自己。他们身上,哪里还有半点雪域的纯洁,雪山的伟岸,雪水的冰清玉洁?喇嘛寺里的佛祖端坐在莲花宝座之上,别看他双眼微闭,可他看得清世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