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低笑着,相有豹一边朝着纳兰打躬作揖,一边低声朝着纳兰笑道:“这不是你师哥嘴贱惯了么......赶紧趁热尝尝,是不是你喜欢那味儿?”
转身坐到了二进院子里的石凳上,纳兰轻轻地撕开了油纸包,小口小口地慢慢吃着还有几分温热的枣泥膏。却又低声朝着涎着脸站在自己身旁的相有豹说道:“事儿都办成了?”
一屁股坐到了纳兰身边,相有豹大大咧咧地朝着纳兰笑道:“这还能有你师哥办不成的事儿?就那金镶玉的牌子,一块两千大洋出去,咱们独得八百!照我估摸着......差不离过年之前。这牌子就得卖个干净!”
噗嗤一笑,纳兰轻轻地瞟了相有豹一眼:“也就亏得你想得出来?!就今儿快掌灯的时候,替咱们做那金镶玉牌子的洪老爷子瞧瞧跟我爹说了,便宜玉石、包金镶嵌,一块金镶玉的牌子折算着本钱也就一个大洋多点。你可倒好......真敢拿着黄铜当真金卖?!”
端正了脸色。相有豹一本正经地朝着纳兰说道:“咱们这买卖可是真金白银、童叟无欺,卖的就是个手艺钱!这些年我师傅也都跟我说过,当年他也就是犯了倔劲、瞅着那些有钱人不拿咱们火正门里的爷们当人看,这才死活都不乐意跟那些个高门大户打交道!可要是当年他就能转过这弯儿来,那火正门里几年后能是个怎么红火的光景,那还且两说呢!”
惊讶地瞪着眼睛,纳兰很是好奇地朝着相有豹问道:“我师大爷怎么说来着?”
眉飞色舞地挽起了袖子,相有豹伸手在身边的石桌上凝结的霜花上划拉出来一条横杠,再在横杠的一段画了个圈儿:“我师傅说过,这火正门里头的主顾分三种。一种就是他当年结交的那些个江湖朋友。有心气、有本事、懂路数,可就是没钱伺候着那些金贵玩意。”
微微点了点头,纳兰伸出了修长的手指,在相有豹刚刚在石桌霜花上划拉出来的那条横杠一端点了点:“还有一种,也就该是我师大爷不乐意打交道的那些有钱人!啥玩意都是拿钱朝着上头砸、捎带手的还瞧不起人......”
嘿嘿一乐,相有豹在那横杠中间画了个小人:“这就好比是咱火正门,只要能把这根扁担挑好了,一头不冷落那些有本事的江湖朋友,一头不放过那些有钱烧包的傻棒槌,中间再有些三不五时能上门捧场的主顾!等有个三年五载的下来。那四九城里面稍有俩大子儿的爷们,手里头都得攥着咱火正门的主顾牌子,这买卖可就真做大了!”
也不知是想起了些什么,纳兰猛地低下了头。细着嗓门朝相有豹说道:“那等火正门的买卖做遍了四九城,你还打算怎么着?”
微一愣怔,相有豹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做遍了四九城之后.......那就得奔着天津去了!那地方口岸多,南来北往的船上要是也都能做上咱们火正门的买卖......”
“那......等天津也做遍了呢?”
“.......口外?再把买卖做到关外?然后......再把我师傅给接回来?”
“.......那等把师大爷接回了四九城里呢?”
翻楞着眼珠子,相有豹像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似的沉吟着说道:“这我还真没想过......”
愤愤地将手中的油纸包朝着相有豹怀中一摔,纳兰猛地站起了身子。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那你就慢慢琢磨吧!”
瞠目结舌地看着纳兰的背影,相有豹抓着纳兰扔过来的油纸包,愣怔着低声叫道:“这怎么......好好的又生气了?”
头也不回地,纳兰朝着相有豹扔下了一句话:“伙房里还坐着一锅粥......”
话音未落,三进院子里的房顶上已经传来了一连串铜铃的脆响。伴随着那铜铃的脆响,一声惨叫也紧接着在三进院子里响了起来!
哗啦一声,谢门神住着的屋子猛地敞开了大门。手里头捏着一根粗大的捣药杵,谢门神光着一双脚,只穿了条犊鼻裤跳到了院子里,拔腿便朝着三进院子冲去,口中兀自朝着纳九爷住着的屋子大声喝道:“师哥,有小绺!还是走响铃的!”。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