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人轻飘飘没有重量,山风一荡,便窜出数十丈,眨眼间跑得没影。
“哪里逃!”瘦虎道人窝火得很,居然被一群小喽啰缠住,颜面何存。
他抬手,胳膊上的肌肉微微收缩,浓郁气血蒸出,炙热滚烫,席卷四周。
“哗!”
一群纸扎人破碎。
苏衍指尖放光,运转才具显不久的气血之力,疯狂点出,每点中一个纸扎人,就会令之四分五裂。
同时抡动封妖笔,碰谁谁炸开,横扫一片又一片。
随着二人以摧枯拉朽之势乱杀,纸扎人重粘在一起的速度逐渐放缓。
苏衍敏锐感觉到,一股支撑它们的诡力在无数次破碎中被气血之力消融。
他和瘦虎道人开始有针对性的磨灭这股诡力。
效果很显著,一些纸扎人被撕烂后彻底停下,没重新粘合。
见状,其余纸扎人开始后退,一大批人化为一张张纸钱,落进箩筐,被花童带着退去。
苏衍他们追击,只是雨天路滑泥泞,速度根本比不得纸扎人,追出一截就跟丢掉。
站在山道上,两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杜荨被捉走了。
事先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一群看起来不堪一击的纸扎人,居然会这么难缠,杀不尽,撕不烂,越砍越多。
气血之力都很难一举镇灭它们,属实出人意料。
“怎么办?”瘦虎道人抓抓头,他一没主意,就爱抓耳挠腮。
“回破庙,看看能不能从那些碎纸上找到线索。”苏衍虽心急如焚,却也知道大晚上在这山里乱闯没啥效果,还不如回去找找残留线索。
瘦虎道人点头,二人远远望了眼纸扎人遁去的方向,回往破庙。
……
漆黑的大厅里,一道魁梧身影靠于长椅,椅上铺着熊皮,气息雄浑慑人。
旁边,一人盘坐在蒲团上,似在低头假寐,毫无气息泄露,不注意看,容易忽略其存在。
“唔……又有新娘子要到了,这一次的,质量可以。”寂静中,盘坐身影忽然开口。
“哦?”主座大椅上的人睁开眼,眸如金灯,视线中透着一股凶残暴虐。
“运气不错,捉了尊半妖之人,待其彻底化妖,与大王乃绝配。”盘坐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如此!甚好!凡俗之女,不经用!”主座身影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不过,我折损了一些孩子,看样子,有人不大赞成这门亲事。”盘坐身影轻笑。
“嗯?谁反对,杀了便是!”主座身影狞笑,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
“是啊,杀了就是!”盘坐身影缓缓抬头。
几缕稀疏月光透过窗户折射进来,照得他两抹腮红异常妖艳。
……
破庙里,苏衍和瘦虎道人相对而坐,面前摆着残留于此的那些纸扎人碎骸。
无论是那几辆老款车子,还是人,都是纸糊出来的东西。
失去诡力支撑,它们显出原型,不再栩栩如生,一个个纸脑袋上用颜料涂着面孔,画法相同,所以才给人面相类似的感觉。
“怪了,一群纸糊玩意,居然比一般诡物还难缠?”瘦虎道人拎起几片碎纸打量,面带好奇。
“可我怎么感觉这不像是诡物。”他抓了抓头,感觉纳闷。
一开始他以为是遭遇到一群沦为诡物的纸扎人,但现在看来,这些纸普普通通,不像发生过诡变。
“应该是旁门左道之术!”苏衍研究了半天,回忆祖上记载的各种诡事,隐隐有了判断。
“旁门左道之术?你是说,它们不是诡物,而是邪道术士的一种术法手段?”瘦虎道人出自道门,对各种古代隐秘也有所了解,很快反应过来,面露惊讶。
自古以来,有正必有邪,有为民谋福的能人异士,自有为祸一方的旁门左道。
有时候,这类旁门左道远比普通诡物危害还大。
“没错,之前这群纸扎人身上的诡力,应该就是施术邪士的力量。”
“你再看它们的眼!”
苏衍指了指那些纸扎人的眼睛,那里点缀两抹嫣红如血的颜料,凑上去闻,能嗅到淡淡的血腥气。
“纸扎人这门传统手艺,古代的时候有大讲究。”
“其中有个忌讳绝不能犯,那就是画眼。”
“每个扎纸匠刚入行的时候,首先要学的,就是记住这个忌讳。”
“纸人这种东西,阴气太足,沟通阴阳,本身定位就特殊,容易引发诡异。”
“在过去,给纸人画眼,相当于画龙点睛,容易让它“活”过来。”
“纸人何来生机?画了便是造孽!”
“眼眸一成,各种孤魂野鬼容易乘虚而入,钻进纸人身子,借之为非作歹。”
“这种情况,其实还算好解决,属于民间普通人无意之举,就算引发骚乱,也是小打小闹。”
“可你看这些纸扎人,以血混着涂料画眼,这就不是传统手艺可以解释的了,绝对是旁门左道里的扎纸邪术。”
“不出意外,咱们遇到的不是诡物,而是精通扎纸邪术的左道术士。”
“被我们磨灭的诡力,就是施术者控制这些纸扎人的东西。”
苏衍声音低沉。
“扎纸邪术?这玩意我听过,名气不小,居然没断掉传承?”
“看来,不光是魑魅魍魉复苏了,这些旁门左道也一个个出世。”
瘦虎道人有些感叹。
“我现在困惑的是,这邪修,纸扎人都叫他大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