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家妈妈比司家爸爸先出院。出院那天司诺年一直送进家,扶着辛家妈妈躺好,又去给家里买了很多东西,吩咐王卜炖上汤水,才歇了下来。
司诺年如此忙里忙外的辛家妈妈怎么过意的去,一直劝她休息一下,说着一些感谢的话。司诺年心里一直想着朴卉的事儿,面对辛期妈妈的时候说不出的别扭。
晚饭是在辛家吃的,辛家人对司诺年的感谢是一遍又一遍,这感谢没有带来一丝轻松,反而像一道屏障将司诺年隔出了辛家。
回医院的路上这种情绪逐渐转化成了一种委屈,司诺年停下车拿出手机给辛期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司诺年就迫不及待的说话。
“我把妈妈送回去了,这几天我会每天过去照顾的,你放心吧,你怎么样?这一次去的地方辛苦么?我想你了。”最后一句说的软软的,带着强掩下去的哭腔。
“表姐?”结果对方竟然是海清,听见这个称呼司诺年整个人都不好了,忙擦了擦眼泪,强装镇静的问候:“海清啊,你好!辛期呢?”
“她在整理资料,戴着耳机没听见电话,我去给她。”海清解释了一下,在司诺年那里是既不合情也不合理,听着脚步声,海清对辛期说:“电话,表姐的。”
“哦。这么晚了。我出去接一下。”辛期念叨着,电话那头传来辛期清晰的声音:“怎么了年年?”
原本的委屈没了,原本想倾诉的依靠感也没有了。
司诺年望着车窗外的夜色轻声说:“没什么事,告诉你一声你妈我送到家了。”
“哦。你办事我放心啦。谢谢你。”辛期嘻嘻哈哈的说着。
“不客气。”即使知道辛期的道谢没有任何的意义,可是司诺年回答的时候却把距离拉远了。
辛期听出来司诺年不对劲儿了,如若平常,司诺年肯定会说“谢什么啊”之类的。辛期有些慌了,距离拉开了两个人的信任,辛期怕的是司诺年对自己和自己家里的事感到疲惫与烦躁,继而对两个人的感情也发生了动摇。
“怎么听起来没什么精神,是不是最近我家里的事儿太多了,现在没什么事儿了,我给辛非他们打电话要他们尽量不要麻烦你,你也好好休息休息。”辛期小心翼翼的说着。
“不用。你打电话那么说我在他们心里变成了什么,何况他们也没怎么麻烦我,是我自己主动去帮忙的。我没什么事儿,不过就是从你家出来寻思给你汇报一下。”语气突然不好起来,司诺年懊恼着又觉得心里难受好像没办法去调节自己。
辛期听着司诺年的语气一愣,旋即解释着:“我没想到那么多,是我不对。年年,我不在家你自己辛苦了。”
也许只有反反复复的强调着自己知道司诺年的辛苦才能表达出自己的谢意与体谅,语言有的时候那么的苍白。辛期握着手机掌心都是汗,她感觉到了司诺年的不对劲儿又不知道如何应付这样的司诺年。
司诺年觉得辛期说的这些话根本无关痛痒,也许是自己太累了,这个时候自己的心绪烦乱,不适合和辛期多说,这样下去自己只会和她吵架。
司诺年压抑着自己心里的不适,对辛期叮嘱几句注意身体便挂断了电话。
回到医院司诺年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这不舒服说不出来缘由。如果没有辛非和朴卉的事的冲击是不是司诺年还会觉得辛家妈妈是一个可爱的长辈,现在她觉得老太太心思缜密,像一只静静匍匐在角落的猫,默默的注视着自己一个人傻气的独舞。
可是这又不能完全解释自己的不舒服,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愿意帮辛期分担家里的责任,最初自己喜欢上辛期虽然不是这么了解她的家庭也想到了辛期家肯定会比自己家琐碎的事情多一些。
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也许,只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在面对着这些,还有对辛期的一丝不满。不满她明知道自己的母亲对辛非和朴卉做过什么,却一直没有告诉自己。
让自己傻傻的面对着她的家人,在她们了然的目光里演着独角戏。
想着这些司诺年的心里憋得慌,坐在车里也不愿意去面对的父母,自家妈妈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他们是明白了辛期和自己不简简单单是房东房客这么简单了,他们默许了辛期陪伴自己一生。
“呼。总是要好好过的。”司诺年拍拍自己的脸,试图冷静下来。感觉一丝痛意,又忙揉了揉。
“傻了,还真舍得打自己。”司诺年下了车向医院走去。
辛期坐在电脑前怎么也静不下心,脑海里都是和司诺年通电话时司诺年说的话。
“怎么了?”看到工作停了,海清走过来问。
摘下耳机看着海清,辛期不安的说:“刚才和年年通电话总觉得她不对劲儿。心里不安心。”
“哦,这很正常啊,两个人两地分居见不到面,都会有这样一个过程的吧?!”
“可是,她那么理智如果不是有什么事儿不会这样。”辛期就是认定了司诺年心里有事儿。抓着头发表情极其痛苦,这种见不到摸不着不知道对方每天做什么,遇见什么困难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海清无辜的看着辛期折磨着自己的长发,撇撇嘴:“要不我给你放两天假?反正现在做第一期的后期,你在不在也没什么大关系。”
“真哒?”辛期从椅子上一下窜了起来,抓住海清的胳膊摇啊摇。
海清叹口气:“真哒,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