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盛子在一旁掀了掀眼皮,看着面前的两人,又垂眸安静的立在一旁。
其实如果相比较四殿下和九殿下,他还是更希望主子选择四殿下,虽然四殿下在宫中向来以狠厉无情著称,但是也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四殿下并非如传闻一般可怕。
而相反的是,对于在落魄时便见过几面的北棠妖,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惧怕,虽然眼下九殿下的权势已经越来越大,但是面对总是笑意盈盈的九殿下,他却总会觉得一种从骨子深处传来的战栗和颤抖。
那双琉璃色的眸子扫过自己,便如一阵拔凉席卷着全身,让他从内心深处升起一种惧怕。
“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北棠海蹙着眉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拉着虞挽歌便走向了海澜殿。
虞挽歌看着他一身干涸的血迹,便也没有拒绝。
海澜殿里燃烧着淡淡的香料,有一种宁静厚重之感,黑色的帷幔上是金色的图纹,一应器皿大部分都是厚重的金色,摆放的瓷瓶也是彩釉的金漆,放眼望去。
海澜殿里处处皆是黑色交杂着金色,有些单调和沉重,却又别有一番韵味。
北棠海坐在桌前的一张圆椅上,褪去衣衫,露出健硕的胸膛,上面狰狞着的伤痕比起上次更要骇人。
虞挽歌微微蹙眉,最终什么也没有问,打了盆清水,仔细帮面前的男子处理着伤口。
北棠海的黑眸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女子正半弯着身子为他清理肩头的伤口,因为距离极近,可以清楚的瞧见她鼻尖上细密的汗珠。
虞挽歌小心的上着伤药,当亲眼瞧见他满身的伤势时,她依然忍不住想要问一句,这样重的伤势,他是怎样坚持下来的。
“唔...”北棠海闷哼一声,身体轻颤了颤。
虞挽歌看了他一眼,清楚的瞧见男子额上的青筋,手上的动作放的更轻了些,从她开始处理到现在,似乎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男子却始终紧咬着牙关没有出声,唯有实在熬不过时,才会发出一声闷哼,轻颤着。
北棠海默默的看着女子小心翼翼的神情,心头涌出淡淡的暖意。
思及北棠妖的话,又蹙起了凌厉的眉头,虞挽歌轻道:“再忍忍,快好了。”
“他不会赶回来的。”北棠海最终没有隐瞒。
虞挽歌的手微微一顿:“我知道。”
眼看着距离她发出焰火,已经将近半月,可是却迟迟没有半点北棠妖的消息,她便明白,他是不会回来了。
将东西收好,虞挽歌看着北棠海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开口道:“四殿下最好再请御医来开些药调养,否则恐怕很难痊愈。”
北棠海看了她许久,最后开口道:“你想嫁给父皇么?”
“嫁给北燕帝也没什么坏处,至少离权力中心更近一步。”虞挽歌轻笑道,看了
眼北棠海,转身离开。
北棠海缓缓起身,看着女子消失在光亮之间,脑中却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走在悠长的宫路上,小盛子依旧静静的跟在虞挽歌身后。
看着被白雪覆盖的一排排金碧辉煌的宫殿,虞挽歌也忍不住反问自己,真的要嫁给北燕帝了么?
“主子可是在想九殿下?”小盛子在一旁试探的开口道。
虞挽歌摇摇头轻道:“只是感慨虽然一开始并未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但是多少却是存了一丝期待的,如今才明白自己的可笑,原来这一丝期待也是不该有的。”
几日前,孙昭仪因为触犯宫规,被处死,柔妃终于对孙昭仪半个月连续不断的宠幸生出不满。
北燕帝这才从萎靡中清醒了几日,不过纵然如此,却始终提不起精神。
北棠海当日夜里招来了御医,靠坐在床边,闭着双眸,御医小心翼翼的为他把着脉,想要仔细查看一下男子身上的伤口,男子却并不配合。
可怜御医忌惮他的名声,硬是一句话也不敢说,最后只好道:“四殿下,您这次受伤不轻,腰间的伤和肩头的伤最是严重,微臣这就为您开些调理的方子。”
御医转身就要去开,房子,男子冷硬的声音响起“等等。”
御医连忙侯住,北棠海沉默了片刻道:“咳..给本宫开些..”
“四殿下需要什么?”御医没听见,赶忙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北棠海眼中闪过一抹恼怒,最后低声道:“行,房的药物..”
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太低,整个人的威压又过大,御医一个哆嗦,却依旧没听清北棠海说的是什么,只好擦擦额头,颤抖着道:“四殿下..四殿下需要什么!”
“本宫说要行,房的药物!”北棠海一把将身旁包扎伤口的棉布砸了出去,正落在御医的头上,看起来滑稽不已。
御医赶忙接住,却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行,房的药物?行,房的药物...”
北棠海蹙着眉头看着御医,御医思忖了片刻硬着头皮再次开口道:“行,房的药物..四殿下是要春药,还是要助兴的药物,还是阳刚之药...亦或者...”
北棠海听着御医的絮絮叨叨,吼道:“就是不举服用的药物!”
“哦哦哦..”御医赶忙点着头,表明自己明白了。
北棠海一抬头,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正瞧见虞挽歌端着什么站在门前看着他。
北棠海不自然的移开目光,麦色的肌肤上却现出两朵红晕。
虞挽歌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