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仙力注入的那一点开始,镯子上细密繁复的纹路逐渐被点亮成赤红色,望月也慢慢看清了这细镯上刻的花纹是何模样。
虽从未见过,也不知其含义,但她觉得那花纹十分古老,甚至还隐约有熟悉的感觉,仔细去回忆却发现是真的毫无印象。
一只镯子被点亮,另一只也从相同的方向被仙力激活。
“这对镯子是我好友珍藏多年的灵器,我想着这宝贝放他那藏着也是浪费,平时也不用,便从他那儿讨来此物赠与你。”
宁曜说话时,望月的注意力一直在镯子的花纹上。
“望月,手给我。”
她下意识地将手抬起,宁曜抓住她的手,接着指尖就是一阵刺痛。
“嘶——”
望月小脸扭曲了一下,面带疑惑地看着宁曜手里捏着的、自己冒出血的手指。
“你这是……”
宁曜力气特别大,望月想收回手都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宁曜把自己指尖的血滴在其中一只镯子上的圆环纹中心。
鲛人的血一滴上去,便顺着纹路均匀沁开,暗血色将宁曜赤红亮色的仙力完全覆盖,直到爬满整个镯子。
神奇的是,另一只镯子上的纹路也开始出现血色,整个过程不过几息的功夫,两只镯子上的刻纹就都蓄满了望月的那一滴血。
两只镯子的纹路同时亮了一下,上面的血色也随着亮光消失不见,镯子变回之前的湖蓝色,刚开始隐隐约约的细密刻纹也完全消失,乍一看就是对玉质很好的镯子,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望月的神识里好像多出了什么东西。
这时宁曜也跟她说:“你瞧瞧能不能以意念来控制它。”
“方才那是什么仪式?”望月先将自己手腕上的两只镯子脱下,准备放在一边的矮几上,问宁曜道。
“滴血认主。”宁曜老老实实地回答她。
这话吓得望月差点把手里的镯子摔在地上。
滴血认主?
“寻常灵器用得着滴血认主吗?”望月狐疑地看着宁曜。
这神仙不会在诓她吧,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滴血认主是什么阵仗。
因为根本见不到需要滴血认主的灵器或是法器。
像仙派弟子所用的法器,基本是往里注入灵力便能使用,越是强大的法器,便需要更多的灵力才能驱使。
灵器与法器的不同,只在于制造灵器的材料更加稀有而已,使用它们所需的灵力也更多,若是修为低微之人驱使灵器,便会被整个儿吸干,成为完全不能聚灵的凡人。
对于妖来说,大部分的妖天生便有聚灵之力,被吸干了还能再修炼回来,从出生开始修行个百八十年的,也能驱使大部分的灵器,但也远远达不到滴血认主的程度。
望月曾听说过,只有非常强大的灵器才需要滴血认主,而滴血认主的仪式更是复杂,需要布阵炼丹、集合大量天地灵气将法宝完全开启,然后滴入血液。
此时灵器会抗拒新主,这时只能再以阵法之力强行压制下去,通常这都是耗时数天甚至数月的大工程。
据望月看过的典籍记载,不少大妖和得道高人都死在这一层,甚至还有人发现过这些人或妖的遗骸,然后得到他们未能驯化的灵器,甚至还造就了一段传说。
也不怪望月觉得宁曜在诓她,难道滴血认主就是简单地把血滴上去就行了吗?
又没有施法,又没有布阵,甚至这“灵器”根本没有反抗,乖顺地像只小猫,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认她这只小鲛人为主了。
这要是说出去,那些冤死在这上头的前辈只怕得气得诈尸。
宁曜却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她:“天界需要滴血认主的灵器一抓一大把,只是一对镯子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不愧是神仙,灵器就跟大米一样,一抓就是一大把。
看来在天界,滴血认主不过只是寻常事情罢了。
“戴上瞧瞧吧,你戴上我来教你怎么用。”
望月说不出话,听话地把这对湖蓝色的翡翠镯子往手上套,灵器就是不一样,本来看着圈口比她手腕要大不少的镯子,一套在主人手腕上,就自己缩小成最适合望月的尺寸。
要是人界的镯子都能这样,之前她也不至于套两个镯子在手臂上叮当乱晃。
这镯子还不愿意都戴在一只手上,左手套上了一只,另一只就自己缠到望月右手手腕上去了。
“它还挺有主见。”望月忍不住说了句。
宁曜在望月欣赏镯子的时候给自己倒了杯茶,他刚瞧见那颜色就知道,这对镯子戴在她手上甚是合适。
如今看来,这灵器可能原本就是她自个儿的东西,后来想必是因为什么解除了契约。
只是为何这对镯子在天界,宁曜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这对湖蓝玉镯重回旧主身边,望月的血滴进去它自然高高兴兴,根本不会反抗。
望月不知道这一茬,只当自己新得了宝贝,左看右看都喜欢。
“这对镯子可是有名字的,叫‘玉颜’,有聚灵之用,你丹田中存不住过多灵力,便可以此灵器来聚集天地之中的灵力,化为己用,来弥补你灵力不足的缺憾。”
望月是知道文南会告诉宁曜她让文南找细镯子的事儿的,包括她每日吃了什么用了什么,做了什么事儿,文南都会一一禀报给她主子,但这些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毕竟人在屋檐下,吃人家的用人家的,望月那点事儿被当家主人知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