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邹嚣的死,神志有些恍惚,故而也没注意弟子的言论,所以也并不知道山回来了。在卢纶的手上,叠有一堆衣物。
听到山的声音,卢纶心中不禁一震。
卢纶愣了一下,转而便就恢复了正常。随后,卢纶也注意到了凤羽和韩晨宇二人。卢纶身为百蛮山的掌事,自然也清楚来者是客这个道理。
“小子卢纶,见过前辈。”卢纶对着凤羽行了一礼之后,便就对韩晨宇拱了拱手。继续道:“前辈,晚辈先失陪了。”卢纶不敢落下理解,但又想到有事儿要做,便就转过身去,向大堂走了进去。
凤羽看了一眼这位有些中庸的卢纶,则是淡淡的笑了笑。如今的凤羽,不再是以前的忘川之主,而是一个老翁。
卢纶越过山和晓晓之后,便就走到了陶罐面前。
看着那个陶蛊,瞬间山好似明白了什么。而卢纶手上的衣物,山自然也认得,那是以前邹嚣常常穿着的衣服。
“卢大哥,难道邹嚣……”说道此处,山心中悲痛,再也说不下去。
卢纶并没有说话,叹息了一声,则是点了点头。卢纶将陶罐拿起,走到山面前,叹息了一声,道:“我准备去火湖,先按照百蛮山的规矩,将邹嚣的尸骨先放入铁棺中。”
卢纶说罢之后,也不理会众人,则是率先走了出去。卢纶平时处人极好,和邹嚣的关系也并不差。
山低头,这最后一程,山还是要送的。虽然这几年山都不在百蛮山中,但邹嚣的功绩,山还是有所耳闻的。不为其他,就为当初,山也要去送这最后一程。
见山没有动作,王林等人站在原的,也没动作。
山将晓晓扶起,道:“晓晓,我们去送邹嚣最后一程罢。”
晓晓点了点头,便就和山出去了。走到凤羽面前,道:“你们先坐一下。”
按照以前,自然是不可能这样。但现在的凤羽变化很大,故而他只是淡然的笑了笑。此刻,凤羽不禁是想到了自己昔日好友,韩家家主。想到此处,山心中不禁为之一痛。
王林等人,紧随山身后。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想起邹嚣,每个人的心中都非常低沉。平时邹嚣会和冯开指点弟子,再加之刚才邹嚣奋命一戟,更加奠定了邹嚣在百蛮门人心中的形象。
大堂中的人走尽之后,凤羽也并不客气,直接就走了进去。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大堂正中倒插着地方天画戟虽然显得有些突兀,却有一股凌然的煞气。
凤羽虽然没有看到战斗,但好似已经有所体会了一般。
凤羽微微一笑,便是就在一旁坐下。而韩晨宇也并不客气,走到凤羽的身旁,便就坐下。
看着方天画戟,凤羽好似有些出神,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卢纶捧着邹嚣的尸骨,一步一步的向火湖走去。
走了一炷香时间,火湖便就在眼前。
晚霞,血红的晚霞洒落在大地上。火湖,火红的火光冲起。两道相差不远的光芒,相互照耀,对应。
进入火湖之后,虽然现在已经进入了深秋,但还是能够感觉到燥热的气息。好在,这一行之中,修为最差的卢纶现在也已经是飞天境中期了,在火湖待个半天而不服用清凉蛊也是并没有什么问题的。
火湖中,映入眼帘的则是一排排的铁棺。这里,躺着的都是百蛮前辈。
心情低沉的卢纶走在前方,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前方。
不久,卢纶的脚步停下。卢纶走到一空白铁棺前方,一把将铁棺棺盖打开,叹息一声。
王林等人则是在铁棺面前,静静的站着,看着卢纶的动作。
因邹嚣死无全尸,卢纶则是准备给他立一个衣冠冢。卢纶将邹嚣的衣服在铁棺中摆放好之后,则是将陶罐放入了铁棺之中。
陶罐之中,有的不过是碎肉和碎骨,拿出来也是惨不忍睹。所以,卢纶也不准备将邹嚣残缺不全的躯体按部位摆放。
将一系列事情做完之后,山亲自给邹嚣盖上了棺盖。如果山是先知道,定然不会将宋苍的骨头用拆骨蛊解决掉,而是拿过来,给邹嚣祭拜。
“邹嚣,百蛮山第六十五代长老。死于……”山的手指附着蛊力,快速的在铁棺之上游走。
写毕之后,山等人则是静静的站在邹嚣棺前,默哀。
夕阳西下。
很快,夕阳便就掩去了所有光辉。
卢纶、王林等人则是就先行回去了。
“师兄,我想去看看爷爷。”晓晓道。
百蛮子的尸骨在山踏平大雪山不久之后,便就已然差遣弟子将百蛮子的尸骨去了回来,葬在百蛮山。
“嗯。”山轻轻的应了一声,便就向百蛮子的铁棺走了过去。
看着一排排的铁棺,山心中不知为何出现了一个滑稽的想法,那就是自己何时会躺在此处。在山回到西南境之后,便就在火湖给自己准备好了铁棺。哪知,大雪山覆灭,自己还活着。
很快,山便就扶着晓晓来到了百蛮子的铁棺前。想起百蛮子,山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丝苦涩之意。百蛮子,虽然是山的师祖,二人其实乃是忘年之交。
走到百蛮子铁棺前,山立即是行了一礼。想起以前种种,都回不去了,苦涩无奈之意,顿时由山心中生出。如果,还停留在以前该是多好。纵然,自己还是一个遁地境,或是御兽境的蛊师。那时候,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
“师兄,我想单独待一会儿。”晓晓道。晓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