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不觉一个白眼上翻,摇摇头,独自往洞顶爬去。
她这边刚刚消失,公公就从那边的岔洞口处迎来了两个男人,果然是落花风和破。
“公公参见主人!”鹦鹉刚一落到落花风的肩上,便俯□,探低脖子怪声怪气地见过一礼,见落花风没什么表示,便壮着胆子用翅膀为他殷勤地扫扫衣上的轻灰,悄眉悄眼地问:“主人这是打哪儿来又要往哪儿去啊?”
落花风若有所思地瞅瞅它,突然嘴角一挑:“我想你一定有兴趣知道两件事。”
公公不觉望着他,歪歪鸟头眨眨眼。
“第一件,有不少重刑巫犯从石牢里冲出来了,虽然大部分已被收回,但还有个别漏网之鱼,我估计用不了两天,越狱的消息就会传到宇文诛的耳朵里,一场轩然大波,势不可免。第二件,那两人,”落花风若有若无地瞥它一眼:“已在禁地,一同魂飞魄散了。”
公公全身的羽毛在落花风这句话的尾音声中突然一个僵硬,同时,目光怔然,一时竟呆呆地,有些无言以对。
破用眼风冷淡地扫过它,面无表情地径直走到溶洞中,一眼缓喷慢涌的泉池前,静观不语。
落花风看看他,跟上一步,沉声问道:“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手腕上那个能确定别人去向方位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能。”破回答的很简洁。
“为什么?”
“没必要。”
“……”落花风的身形像被什么硬硬地钉在了那里,缓了几秒,没有发作,只暗自咬了咬牙,继续不耻下问:“你们三人在莲台上商议了半天,究竟想用办法来对付水母?又为什么要我跟你来这儿?”
“对付水母,有三个现成的办法:第一是投毒,但因为我们自己还要下水,这个不能用。第二是污染,水母对环境的要求很高,它只生活在清洁的水质中,但用什么来污染,却是问题。”破的声音冰凉的没有丝毫温度和生机。
“污染?那还不简单?”不知何时,公公已从刚才低落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站在落花风的肩上,面目有趣地怪叫道。
破闻声,不觉一个无语的回身,探询地瞥向它。
“我们一人撒一泡尿,就很污染啦!!”公公满眼得意地回答道。
“滚!!”落花风立刻一个巴掌,将它狂扫拍飞!
破,缓缓无声地回过头,继续抱臂,背向他们:“第三,就是降低水温,要知道,水母对水温的要求也很高,如果我们用巫咒冻水成冰,再将冰推进那条向下延伸到禁地的水晶通道,通过它坠入荷塘,那么水温就会化冰而降,一旦降到水母无法生存的临界点以下,它们就会很快死亡。”
“你是要与我一起用咒,从这里取水结冰?”落花风看看破面对的那眼泉池,明白了。
泉水,开始在池中一圈圈地打转,且越转越快,就在破用“吸云咒”猛然汲出一团螺旋涌起的泉水的刹那,一道速寒的咒影,已自落花风的指上轻弹而出,雪光劲射,刹时间,旋空的泉水咯吱吱立时急冻,成冰。破旋即一个甩手,那冰块便被抛入了泉池旁,那条隐在水帘后的水晶洞道中,速滑而去。
被落花风扫落在地的公公,立刻一骨碌爬起,站在旁边眨动着鸟眼,双翅合什,做无比崇拜状:“主人真是好厉害好勇敢聪明好冷酷哇!”
又一块冰……
“主人真是绝代无双气吞山河点水成冰之天下第一哇!”
再一块……
“主人果然势如破竹志在必得运筹帷幄面对无数赞美依然面不改色从容坦然之英雄本色啊!!”
再再一块……
“各位观众,且看我家主人是如何落井下石,石破天惊,惊惶失措,措置裕如,如运诸掌,掌上明珠,珠沉玉碎,碎琼乱玉,玉碎珠沉,沉滓泛起,起早贪黑,黑更半夜,夜雨对床,床头金尽,尽态极妍,妍姿艳质的吧!!”
破冷冷地瞥了眼落花风。后者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一脚向那鹦鹉踢去:“给爷闭上你的鸟嘴!!”
公公正在舌头飞闪,唾沫四溅,猛瞧见他这一脚踹来,不觉下意识地一个振翅飞躲,谁知却一不小心,扑进了那团旋起半空的泉水中,还不等它大叫救命,只听得咯吱吱地一声急冻,公公的一只翅膀居然被瞬间速冻在了冰里,还没等破和落花风发现,便和硬棒棒的冰块一起,被甩入水帘,自那条水晶通道中飞滑而去。于是,碰撞、速滑、腾空、落水……
帅得一气呵成。
“啊——”公公张着大嘴,边嚎,舌头边风中狂抖。直到它抱着那块冰和其它冰块一路疾滑,快速地落入水中,它才没法再叫了,四周都是水,一根根荷叶的绿梗和一只只淡粉色的透明水母,在它周围摇曳。它惊恐地转转眼珠,向四周扫了扫,然后强憋着气,鸟喙和鸟爪并用,拼命地想将自己那只翅膀从透明冷冻的冰里挣出,可就在它刚刚挣开的刹那,一只硕大的水母,却自旁侧嗖然一个伸须,竟然向它秒袭而来。鸟在水中,哪有空中敏捷?公公只得两眼一闭,等死。
等死第一次……
等死第二次……
怎么还没动静?再不死我可就睁眼了啊。真的睁眼了啊。
公公终于将半拉鸟眼一睁,左右转着,看了看。
咦,那只水母呢?不见了?再往上一个抬头——哇,不是吧?水面上,居然浮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水母,一只只无力地随水飘荡,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