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殷咛无力地侧歪着头,同时不屑地咧了咧嘴,笑,接着,有血腥在口腔内重新漫延开来:“你以为自己,真能掌控一切?”
“我,不能吗?”高一蘅并没有被她激怒,反倒低沉着嗓音,阴霾而鬼魅地笑了笑,一手抓殷咛的头发,一手忽然伸向空中的另一颗银色“滚珠”,那水银般灵动的珠子在他指触再放开的瞬间,一个耀眼绽放,白光四散,在飞行舱内的半空中,蓦然合成了一道银色的水平线,水平线上,一副三维录影画面,赫然而现!
影像上,首先入眼的是一处黑云旋顶的巨型“石宫”。殷十七、殷子枫、破、和羽等一干人正聚其中,他们似乎刚刚结束了一场毫不留情的杀戮,手持滴血的武器,目光黑冷,浑身洋溢着浓烈的杀气与血腥,只有张学立,面色苍白地僵直在和羽身旁,用颤抖的手,不住地擦拭着飞溅到自己脸上的那些血点。再看众人脚下,正四散着一片还在流血、抽搐的“巨鼠”尸体,其中,也包括那些在他们的胁迫下来,被骑乘而来的有翼“豚鼠”。
殷咛眯起眼,仔细打量那“石宫”,它看上去十分的恢宏巨大,四面的石壁是由一种闪烁着白昼般光芒的奇石构筑而成,正是奇石的光芒,将那偌大“石宫”照耀得熠熠生辉,无比明亮。即便是众人那颜色迥异的衣着,在石壁白光的照射下,也全都反射成了一片灿然耀目的白,甚至是他们随风飞扬的头发,也在闪动着一丝丝如雪的晶莹,使“石宫”中的众人,看上去犹如卡通漫画上的铅笔素描人物,在光与影的交织中,鲜明着一种冷峻而鬼魅的闪烁线条......
“我靠,这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被贴在舱壁上的公公鸟看得双眼发愣,口中禁不住一阵念叨。
录影镜头转过,在众人挺身而立,目光注视处,铺现出了一个圆形“黑湖”,它通体黝黑,静谧无波,犹如魔鬼的独眼,而它那神秘可怖的“瞳孔”,便是在“黑湖”中心突兀出来的那座奇特圆“岛”,“岛”上四处,落满了密密麻麻高约三米的黑白相间的变异毒蚊,它们虎视眈眈地面对着入侵者。身后,则是一座漆黑如墨的悬铃古塔。塔腰处的悬空阳台上,赵恒正独自一人,悠然自得地低头嗅着指间那根没有点燃的雪茄,再将另一只手上的红酒杯,踌躇满志又无比挑衅地冲着塔下“湖”畔边的众人,示意地举了举。
令殷咛暗自诧异的是,自洞壁四周绽放出来的奇异光芒,竟无法照进那片“黑湖”的势力范围,无论是花色巨蚊,还是塔上的赵恒,似乎全被“石宫”顶端那片不断旋转的黑雾所笼罩,远远看去,在宫顶黑雾与下面那“黑湖”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神秘而邪恶的力量,正在以圆柱的形状,将光明阻隔。
“瞧瞧,这是一处多么神奇的地方,旋转的黑雾、绽放的白光、在dna模拟排列下,被电脑数据创造出来的花斑毒蚊,”高一蘅边说,边将殷咛的腰和下巴分别托住,以便她的目光能欣赏到面前的情景:“一个梦想能长生不死的男人,以及,一群心怀叵测、强大血腥的掠夺者。小殷殷,看来今天我们是要大饱眼福了,对不对?要知道,在这世上可没几个人见到如此离奇的场景和如此狗血的情节。”
小殷殷......
这死狐狸精是在叫我吗?
殷咛边想,边恶寒。他明显是把她当成了一只已被囚禁在实验室的铁笼内,可以任意开膛破肚、抽干血液的豚鼠。恶心的是,这个男人有本事一边拿她做实验,一边还能装腔作势地与她促膝谈心,嘘寒问暖。
“最多十几分钟,这里就要‘轰’地一声,化为乌有了,可是你看,这些人还在为那颗紫婴珠以命相博,不得不说,这是一群我所见到过的最勇敢也最白痴的精英。”高一蘅边说,边遗憾地耸了耸肩:“无论如何,可惜了。”
殷咛听到这儿,突然心中一动。首先,她必须要让师兄他们知道自己的现状,其次,她要利用眼前这个又臭又冷又自负的男人来为他们找到一条可以逃生的路,而要做到以上两点,她就必须得要利用自己的舌头来说点什么了。
正想间,呈透明状态的碟形飞行器已冲破迷雾,以一种近乎直线坠落的姿势飞快地下降到了一团黑暗之处,再悄然,停滞下来。飞行舱依然保持着透明状态,舱体四周的照射光也依然明亮,但殷咛却完全无法看出,这里的四周除了黑暗,还存在什么。
“小殷殷,不用担心,事实上,我们已经到了黑洞的出口,”高一蘅见她的眼珠在不安地来回扫视,便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以示安慰:“等观赏完这里最后的毁灭,我会带着你,安全离开。”
“你这老狐狸精!收起你那双猥琐的藏着无数细菌和阴谋的鬼爪子!我家主人如花似玉的脑袋是你能碰的吗?她是那么纯洁善良,柔弱多娇,没有她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可以染指于她!所以,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给我听好了,识相的最赶快放开她!!如若不然,就休怪本公子.....”舱壁上的公公鸟正闪动着他天花乱坠的舌头,绽放着口水,却冷不防眼前一道风过,高一蘅冲他甩出了一个冷笑中的耳光,瞬间便将他扇晕了过去,
空气中,顿时一片寂静。
高一蘅看了看瞬间耷拉下去的那个鸟脑袋,再低下眼帘,轻声问向殷咛:“请问,我可以染指你了吗?”
殷咛也看了看那个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