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杂院里那只蒙着尘灰,昏黄颓废的灯泡勉强发出的光,一张纸,被殷咛恨恨地一拍,贴在了自家的那扇木门上。
纸上写着一行字,后面还缀着无数的感叹号:蝙蝠与死人脸,不得入内!!!!!!!
半个小时后,房门忽开,殷咛撅着嘴,一把撕下木门上的纸,重贴了一张上去:本店今晚打烊,概不接客!
又过了1个小时,那纸又被她撕,换上了另一张:没电没水没饭没人!!
当钟楼的时钟指向凌晨2点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奥迪a8终于缓缓地停在了一条偏僻的街道旁。
破从车里走出,抬头,看了看那些簇拥在路灯周围的梧桐树叶。一阵夜风吹过,几片零星的枯黄,随之掉落。
终于,还是入秋了。
收回视线,破转身接过苏选,将冷冷的一句话,扔进萧瑟的风里:“早上7点,过来接我。”
“是。”苏选点点头。一直目送着破的背影,消失在北斜巷那潦倒破旧,贴满了各种广告纸片的巷口,方才坐进车里,靠在后排座上,吩咐司机:“回别墅。”
深夜包裹的小屋里面,依旧还亮着灯。
破走到房门前,抬眼,却见门上贴着张纸,扯下来,借着院子里的灯光看了看,却是这样一行字:饭在桌上,爱吃不吃。人在床上,爱理不理。
屋里,殷咛倦缩在被子里,手脚冰凉。她怎么也睡不着,不是因为这屋里的潮湿寒气,也不是因为她背上的鞭痕隐痛,只是因为,她一直在等着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回家。
可眼下,终于听到了他推门的声音,却又不禁想起了那颗被他派人劫走的钻石,想起了演艺舞台上,那些砸向自己的杂物与谩骂,再想想背上的疼痛和等了大半夜的寂寞,心,便忍不住委屈地抽缩起来,一阵阵地酸。眼里,也因此而渐渐地蒙上了泪,却不想让他看到,只好一动不动地死死揪着被角,装睡。
破从门口走到里屋的小床前,看了她几秒,又随即转身,走到狭小的客厅,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吃着桌上放凉的晚餐,一边开始继续他的工作。
1分钟后,正在聚精会神进行数据分析的破,忽然听到里屋传来了一声响动,好像是什么掉落在了地上,抬眼看去,却是有人翻了个身,在“睡梦”中将被子连同手机,一起踢下了床。
破看着那个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裙,此时正蜷缩在秋夜微寒的床上装睡的小女人,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由着她,就那样躺在床上挨冻吧。
只好起身,走过去,拾起掉地的被子,再坐到床沿上无语地为她盖好。床上的少女,闭着眼,一动不动地侧卧在那里,只有长长的睫毛,在悄悄地,一下下地轻颤。
破,默默地看了她几秒,再用手撑了下床,准备起身离开,哪知腰身却在下一秒,被“睡梦”中的少女突然一个前倾抱住,死死的,无语,却也不放。
只得低下头,拉过被子,裹盖住少女裸出的肩臂,淡淡地轻问一句:“你想怎么样呢?”
少女没有放开男人的身子,只是侧了一下趴伏在他腿上的小脸,泪影蒙蒙地睁开了眼,望向他,如一朵纤弱的害怕被风带走的蒲公英。
“冷。”她眼巴巴了一下眼,然后,令人心生不忍地缩缩了身体。
破,不禁轻叹一声,俯□,半靠着床头,将她抱到了怀里。回来的路上,他曾猜测过,这次的事情,会让她如何恼怒,怎样发疯,大约是要摔盘子,搞绝食,至少,也会如同一只被惹恼的野猫,亮着爪子质问,为什么要暗算于她。
却没料想,她会如此示弱。但,怎么会呢?以她的性子,不报复一下是不可能罢手的,这只猫,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正想间,脖颈上一痒,却是她如同一只小狗般地用脸蹭着他,蹭一蹭,再拿着那双幼兽般的眼睛,很依恋地看看他。
什么意思?
破有点没想明白,不过,还是被她无害的模样触动了一下,低眸,抚了一下她的头。
感受到了男人的放松,少女搂着他腰身的手,开始软软地摩挲起来,再轻轻地探进他的衣服,贴上皮肤。眼睛却一刻地没有放开他的目光,怯怯地,索求保护般地与他对视。
然而,破,却开始渐渐地感觉到有点不对头了。
这丫头她……
念头刚刚闪起,少女的睫毛已然一阖,仰起的红唇软软地不容置疑地贴上了他的唇,与此同时,温柔的身躯缠绕上来,手指开始有所企图地挑逗向他紧绷的腹部……
男人暗吸了口气,想抵御这诱惑的冲击,可少女覆上来的一下下的啄吻和她头发与身上散出的暖暖淡香,还是将一朵□的灼热,坚定地喂入了他冰冷迟疑的唇中,然后,在那里一下下地融化、绽放,再自他的唇齿之间,燃烧起来,一路烧到他的咽喉处,引出他低低的一声微喘低吟。忍不住闭了闭眼,yù_wàng,顺着一根嘶嘶作响的导火索,直窜□,在那里疯狂地膨胀着危险。少女的吻与身体,变得越来越火热,渐渐被诱入火中的男人,已没了熄灭它的念头,反而渴望着,可以更猛烈些。所以,不如自己来吧!
男人猛地一个用力,如豹一般覆压住了掌下的少女,低俯着头,对着那活色生香的柔滑,展开一轮吞噬啖血的吮吸……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暴起的肌肉和有力的扑猎,如同一处猛然点起的篝火,将冰冷的夜,燃烧得刹那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