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阴霾的殷十七在对着那面被黑掉的监视画面盯看了足足1分多钟,突然,他触了触手上的监控按键,同时,冷冷地瞥向旁边的另一个监控镜头。
那是一台`独立的,不与任何网络联通的特殊监控通道。随着他手指的点动,监视屏幕上跳现出了一间房,房子很大,窗外是深夜的黑,一些古朴的家具,一带流苏的床摆,天花板上亮着几盏小星星般的照明灯,还有一个吸顶灯,月牙儿似的,幽幽淡淡地将薄光照在床上,照在那个正呼吸均匀,睡相甜美的少女的脸上。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张脸,那是一张与殷咛完全一模一样的脸。柔和的线条、稚嫩的唇角、又长又密的睫毛,以及抱着被揉乱的被子时那憨憨沉睡的模样。
看着看着,他丑陋不堪的面部,开始一阵阵地微然抽搐起来,琥珀色的双眸在越来越深地幽暗,在越来越强地散发着阴冷煞气。呼吸,一下快似一下,像在被胸中的什么情绪,不可抑制地一下下地澎湃、汹涌。突然间,他如深夜的凶魔,在拳头一硬的瞬间猛然跃起,无声地,气场强大地疾步冲出客厅,守在门外的数名保镖立刻悄声跟上。当他们跟着殷十七一路来到后院的园林小径,看到他向一扇仿古的庭院铁门怒步冲去时,却都不约而同地站住了。
那个院落,对他们而言,是一个神秘的禁地。
踏进那里,就只能意味着一个字:死。
床上的少女,小猫般地蜷缩在床上,乌黑的留海,在灯光下闪着幽幽的光。她还在梦中沉睡,却在沉睡的下一秒,突然间头顶一痛,跟着被揪醒过来。
面前,是殷十七阴冷暴虐的双眸,和那张僵硬丑陋的脸。
“哥哥?”头发被殷十七狠狠抓起的少女睁着无辜的眼,惶恐不安地看着对方,不能确定他倒底想做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送给你的东西给别人?为什么?!是不是为了那个男人,就可以把哥哥给你的一切都双手奉上?是不是为了那个男人,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出卖我?咛,这就是你吗?这就是你吗?!!”殷十七死死地盯着少女的那张脸,声音从最初的低沉,渐渐咬着牙地拔高,声音越来越压迫,越来越疼痛:“这就是我养了这么多年,爱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哥哥……”床上的少女惊恐地闪动着双眸,她从来没有见过,从来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威仪江湖、喜怒不行于色的黑道老大,会有这样的一面,这样的歇斯底里,这样的疯狂与……
痛苦,是的,在他那张不断抽搐的脸上,有着一种能够震撼人心的难以言喻的痛苦,那痛苦是如此的深沉,如此的执著,如此的深黑噬骨:“咛,你确定要这样?你是想挑战我的耐心,还是想挑战我对你的感情?”
“哥哥,好痛。”少女因头皮上的痛而皱住了眉,怯怯哀哀地看着他,如同一只流浪无果的猫,被人揪住了毛。
“痛?”殷十七死死地盯着她,眉梢一挑,面无表情地一字一句:“这样就痛了吗?那么,这样呢?”
话音未落,殷十七已经将她猛地从床上掼倒在地,同时唰地一下,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皮带,闪电般就是一道呼啸。狠狠地抽在了少女的身上:“这样呢?!这样呢?!”
“哥哥!哥哥!不要……不要……”少女痛得一声惨叫,在地上被抽得到处翻滚。
“没有人,咛,没有人可以这样无视我的存在!没有人!是不是,一定要让我把你囚禁起来、捆绑起来,你才甘心?!你才满意?是不是一定要让我用这样的鞭挞,你才会记起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哥哥?!”殷十七问一句,就是一狠鞭,鞭打在少女柔嫩的身上,顿时一条条,一道道的瘀血,夺目而现,伴随着少女一声声的痛楚的哭叫。
“不是的,不要……哥哥……不要打小咛,小咛没有忘记哥哥,其实在小咛的心里,一直在乎哥……”在随时会被打死的恐惧中,少女忍着痛,连声表白,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再不说点什么来换回这个男人的理智,自己可能会被转眼抽成一团血肉模糊的死尸!
殷十七手里的皮带,果然一顿。他一声不响地喘着气,双眸如刚刚扑猎到食物的野兽,嗜血而幽深地盯着身下那个在示爱的少女。
“哥哥,无论我做了什么,做过什么,在这个世上,我爱的只是你,真的,哥哥,不要再打小咛了,不要……”见男人已被说动,少女继续可怜巴巴地流着泪,看向男人。
殷十七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琥珀色的眸子已被难测的心思,染得一片深黑。
“我发誓,哥哥……我发誓……”少女忍着浑身的剧痛,望向他,不断地颤抖着失血的嘴唇。
“咛。”殷十七终于发出一声,嗓音沙哑而低沉。唤出这一声之后,他捏起少女的下巴,犀利的目光,终于渐渐地有了些柔意,那么深邃,那么迷离地盯着她,良久。
“哥哥。”少女如同看着天魔一般,仰着头,泪光闪闪。
殷十七一言不发,深深深深地看着她,脸上,竟恍惚闪过一抹着了迷的失神。
少女望着殷十七,有那么一刹,不知道为什么,竟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此时竟在缓缓地散发出一股危险而诱人的气息,怎么会呢?明明这么丑,这么坏……
还不等她再想下去,男人的脸,己经压了下来,轻轻地,温柔地,仿佛治愈系的天使般,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