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殷咛立刻就感受到了他全身肌肉痛颤不已的僵硬,心,不觉跟着也是一痛:“怎么样?要紧吗,要不,先让容手底下缓一缓?”
“不、不用……”殷子枫从痛楚不歇的深渊中猛地长喘口气,左手微一用力,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怀中:“咛……答应我,我们……我们不走……我们不回去了……好不好……”
殷咛怔怔地,无言无语。
“好不好……好不……”殷子枫还想再继续说下去,哪知伤口却在这时突然一阵牵拉般的剧痛,令他眼前倏然一片痛晕的黑幕,脑海里的执念,开始渐渐地化作了一片隐约的灰蒙,远远的,逝灭而去……
“师兄!!师兄!!容……师兄他……他怎么了?”殷咛眼看着身下的男人在一阵痛楚的抽搐中,突然一动不动地歪开头,闭上了双眼,不禁慌张失措地问向殷容。
“没什么,只是疼得晕过去了。”殷容瞥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继续着自己手底下的活。
“那么,你那里快好了吗?师兄他流了这么多的血,再不加压包扎,我真怕他会……”
“他不会有事!!有我在,他又怎么会死?”殷容突然冷冷地掠起眼帘,盯她一眼,那一眼,令她在殷咛的眼里,突然变得无比陌生,仿佛有一个阴霾般的魂魄,于不知不觉间附上了那副熟悉的身体上,让此时的殷容,显得那么冷酷,冷的那么幽暗深沉,抵死入髓……
最后一个银钩,终于从殷子枫的臂肉中被血淋淋地取了出来。
“叮当”一声扔掉三星八爪钩,殷容飞快地撕开裙摆,扯下布条,熟练地为他将伤口包扎妥当,之后,才将推亮的手电筒往地上一放,就着它的光,痴而恨绝地望了眼地上的男人。
这一眼,便是禁不住的诱惑,于是伸出手指,从他依旧昏迷的脸上一点点,相思噬骨般地无语划过,半晌,方才抬头转眸,目光模糊地瞥了眼旁边的殷咛。
“容,师兄还需要多久才能醒来?”殷咛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抬头,眼巴巴忧心忡忡地望向殷容。
“你这是在担心他吗?”殷容突然绽起一个古怪的淡笑,轻浅地勾勒在她俏丽性感的嘴角上,同时,垂了垂眼帘,反手用裙摆漫不心经地拭了下匕首上的血迹:“其实这点伤对他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虽然在这个世上,能称得上是他致命软肋的,实在太少,不过可惜,也并非没有。咛,说说看,如果我此时能帮他将那个总是令他分神,令他痛苦的软肋彻底去除,枫,会不会活得比现在更好??”
“容……”殷咛的睫毛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似的怔怔一翘,琥珀色的眸在某种不祥的猜测与不敢相信中闪晃着望向容。
“对,很聪明啊,猜到了是不是?一点都不错,那个软肋,就是你!!” 容紧盯着她的双眼中,此时己布满了不加掩饰的厌恶与憎恨,还有,一抹极度阴沉的削薄杀气。
“容,你听我说……”此时也由不得殷咛再做驼鸟,她急急地想要解释什么,可殷容根本不听,必竟,眼下是除掉殷咛的最好时机,今后,恐怕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于是,眸中的杀气随之一盛,匕首的尖锐,己毫不留情地冲向殷咛,猛刺过去!!
“容你清醒一下!!你看看我,我是咛,我是咛!!是与你相依为命了十一年的妹妹啊!!”殷咛一边连连躲闪,一边急切唤她。
“我知道是你,要杀的也就是你!!只有杀了你,他才不会留在这个该死的时空!!不会撇下我,跟你在三国搞什么隐居山林的痴情游戏!!只有杀了你,他才会真的心死,才会转过头来发现我的美丽我的好!!所以咛,死吧,成全我吧!!”殷容一边目光灼闪地逼问,一边疯狂地挥舞着匕首,犀利如月的道道锋芒迫得对方不住后退。
“容!你在搞什么!!你昏头了吗?”殷咛在狭窄的冰岩上左右乱闪,急得大叫,感觉此时的殷容像是被什么蛊惑了心志,变得疯狂,不可理喻,完全没有了她曾给予自己的那种熟悉而安心的温暖气质。
“你不是说过,要给我幸福的吗?呵呵,那么,就把枫还给我吧,把他还给我!!!”殷容的头发因挥手的一个猛刺而飞散开来,直如一个无比妖娆的美艳魔女,双眸中,莹闪着一片灿若繁星的诡恨之光。
“容,你听我说!!我爱的男人是破,不是师兄……我、我根本就没想要跟你争……”殷咛在狭窄的冰层上,一边艰难地闪避,一边连声分辨。
“是啊,你从来都不跟我争!!因为你根本就不必跟我争的对不对?呵呵,你不需要争就能得到他,而我呢,我爱了他这么多年,他对我却永远都是利用!!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殷容在猛烈的扑杀中踢倒了冰岩上的手电筒,脸上的表情,在剔透晶莹的冰雪之中,在一阵乱晃不清的电筒光下,乍现出一个无比痛苦的曲扭,紧握匕首的一道寒光,猛地贴着殷咛的脸,嗖然划过:“为什么逼我?为什么?从小到大,为什么你总是要比我幸运?你可以不必为了任务去出卖**,可以点一下头就能让他快乐,可以说一句话就能让他痛苦!!可是我呢?我呢?!!你知不知道我忍了多久?忍得多么煎熬?其实,就算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