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没有理她,依旧一路前行,可手上扯住的那份冰冷强硬,却无比清晰地明示了他心中的隐怒与恼火。
看一眼被破半拖半拽而去的殷咛,殷容垂了垂眼帘,嘴角很是锋利地抿了抿,再伸出筷子,夹菜,低语:“这才几天啊,就按捺不住了?大敌当前,破对我们很有用,劝你最好不要再招惹他。”
殷子枫噙了口酒,微然一笑,不语。
“很好,”在将殷咛一路拉出三十多米之后,破突然一个回头,猛地用手臂将她逼到了旁边的一堵坊墙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道:“说说看,我什么时候成喂了?”
“死人脸,你发什么神经?”
“我知道,烟陌已经把那件事的真相都告诉你了。是,我是没有碰过她,和她的成亲,也的确是个不怎么光彩的小阴谋,可她跟殷子枫根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所以小千,不要试图用同样的方法来气我!!不要玩火!!”
“你!你在说什么啊!!”殷咛望着他,恨的一个颦眉微恼:“我脑子再进水也不可能利用他来气你啊!!对,烟陌是把你假成亲的事说给我了,可我心里盘算的,至多也就是借你这个错处,找机会再把你压到下面,欺负一次而已,哪里还想过要跟师兄他再有什么瓜葛?明知道他是你心里的疤,我怎么还敢?!!你不会真的以为,经过了这么多我还会那么白痴吧?”
破,被她说的心头一怔,对着她无语地凝视片刻,终于确定了她眼里那份无辜与恼火的真实,不禁心头一松,将她一把揽进怀里,闭目轻语:“小千,我是真的怕了,怕你会再做出什么傻事来,你看不到他眼里,对你的那份**么?我已经错过了一次,绝不可以再错,不可以再给他任何一次机会……”
殷咛被男人这一暖在怀,自然知道他是太在意自己,太担心失去,心里,不禁一片花开似地滋润香甜,可脸上却故意一黑,撅嘴吊脸地将他恼恨一推,忿忿然歪头嗔道:“我看你根本就是不信任我!!人家骗也被你骗了,压也被你压了……没想到你……还要这么冤枉我……”
男人自然听出了她那嗔怪中,来不及掩饰的小女人才有的撒娇与得意,宽阔释然的怀抱,不禁无声地笑颤起来。
“喂,死人脸,笑什么笑?告诉你,我是真生气的啊,真生气的!!”殷咛连忙警告。
男人依旧无语,只是在笑颤中,多出了一份既无奈又满足的叹息。
“好哇,你还笑?!!再笑!!再笑!!”殷咛知道自己的心思已被对方看得通透,脸上实在被他笑得有些挂不住了,靠,这只sè_láng,得了便宜还卖乖,都不知道道歉二字是怎么写的么?想罢,恨恨地一把将他推开,就往回走:“你就站那儿继续傻笑吧,哼,不理你了!!”
“小千……”破连忙一把拉住她。
哼哼,怎么样,还得拉住我吧?小样。
“放手。”殷咛板起脸,一本正经。
“不放。”破抓得更紧。开玩笑,真要放开了,你这小野猫还不得下嘴咬人?
殷咛转了转眼珠,突然想起了破在古泊村的时候,对自己施过的那个“诡计”,于是一个撅嘴颦眉,佯装忿忿地道:“哎呀,你抓疼我了!!疼啊!!真的好疼,快放开手!!”
“疼吗?”破已经从她那双滴转流光的眼里看出了她的小算盘,不禁翘了下嘴角,顺从地抬起她那只喊痛的手腕,在上面安抚地吻了一下,再抬眼,一脸古怪地笑问:“现在呢?”
殷咛看看天,琢磨了一下:“恩,好像不疼了。”
就知道。破的嘴角不禁抽翘起来。小丫头这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可是,可是这里又疼了……”殷咛眨眨眼,调皮地指向自己的脸颊。
果然是一只色女。
破顺从地亲上她的脸:“现在呢?”
“恩,貌似好多了……”殷咛忍住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还有哪儿痛?说罢,我一并给你治了。”破一把揽过她的腰,说得悬壶济世、语重心长。
“呃……那个……这位神医……”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就在这时,从两人身后颤颤巍巍,犹犹豫豫地插了进来。
殷咛和破闻声不禁一个莫名相视,转眼向身后看去,却见一个过路的瞎眼老婆婆正苍白着头发,痛苦地指了指自己的腰臀,再冲着破的方向,一脸希冀地问道:“这位神医,老妇这里也痛了多年,不知道可不可以,也给治下?”
殷咛和破,相视一眼。
三秒后,街道上突然爆起了一个少女忍无可忍的呵呵大笑。
然后,是她往酒肆方向的边跑边笑。然而身后,很快便疾步追上了一个满脸警告,冷冽严肃的英俊男子:“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个女人笑成这样,真的很不雅。”
“呵呵呵呵……神医……呵呵呵呵……其实我并不想跑,而是真的很想看看,你准备怎么给那位老奶奶治屁股疼哎……呵呵……呵呵呵……”少女笑得跑不动了,冷不丁被男人一把揪进怀里,可还是止不住地笑,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出来了。
“还笑?你这傻女人,”男子强忍着自己也快憋不住的好笑,一个反手将没跑掉的她双腕一擒,迎面推上一棵桑树的树干,紧接着用胸口压住了少女的背,同时自她的耳后递去一声故作沉冷的低语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