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承认?虽然我听说你为了躲我,已经用咒换了脸,虽然现在这张脸,远没有你过去的动人,但这手能够破骨而出的七星北斗,世间,却只有你一人能为。”万俟伤深潭般的目光不断波闪地紧盯着对方,似要将他牢牢地攥在自己的眼里。
落花风无语地瞅着他,半晌,突然现出淡淡一笑:“是,我回来了。十多年的爱恨情仇,不是躲,就能躲过。那些痛,也不是每年、每月、每日、每夜、每时每刻的悔恨,就能够磨灭。所以,我来了,来跟你了断,了断这一生,你的,或者是我的。”
“了断?可是镶,你准备用什么来跟我了断?就算你挖空心思,与那几个小贼勾结盗取了两界面具,再栽赃给我,引来众怒,引来三界大战,可我有障日眼,而你们,却根本没有胜算。”万俟伤像一个真诚而睿智的说客,只盯着落花风,大神般背对着破和魑界三老,仿佛他们根本就不存在,又或者是因为,他们即使存在,即使就在他的背后,也没有人能找到击杀他的任何一丝机会。
“是吗?有道理,不过,我还是想试试运气。”落花风的嘴角一翘,翘出一抹近乎残酷的诡笑:“或者,我运气好,正好能够猜到障日眼真正的去处,也未可知。”
“噢?怎么,难道你不知道,它就在这深潭之中?”不知为什么,万俟伤的脸,突然有些霜冻般的僵硬。
“深潭之中?可惜,从来就没有人在深潭中见过它,而我,又恰好从不相信看不到的东西。”落花风的笑,很迷人,不仅是因为那张脸美的出奇,更是因为那张脸,残酷的犹如一个阴森森的绝世妖魔:“所以当年,就算你逼得我妻散子亡,我还是忍辱含垢地跟回到了你的身边,因为,我没有办法胜得过你,所以我只好在你的身下甜言蜜语地夜夜承欢,一遍遍、心甘情愿地被你折磨,我要留在艚纾留在你的身边v挥姓庋,才能有机会察觉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你那颗障日眼不为人知的,真正的所藏之处。?
“这么说,你找到了?”
“找到了,所以我才换掉面容,逃离了艚纭!?
“呵呵呵呵,好,很好,不愧是我的人,够隐忍,也够聪明。”万俟伤凝视着落花风,很是赞赏地淡淡一笑:“那么告诉我,你忍辱偷生,对我虚情假意了这么多年,究竟查到了什么?障日眼它到底被藏在了哪儿?”
落花风无语地瞅他一眼,再悠然一个抬眼,看向殷咛:“臭丫头,注意听好了,你能利用的时间不多,不过站的位置不错,在你头顶的右上方一丈开外,有一块拳头大小的墨青色石头,搬开它,里面就是……”
不待他将话说完,殷咛已然拔出腰间匕首,扭身向右上方攀爬而去,而万俟伤则已骤然色变,目光强冷地将身一闪,冲着她挥手就是一道射空而去的金光杀魂咒!
落花风和破早有准备,立刻挺身上前,出招相抵,魑界三老自问不是万俟伤的对手,相视一眼,干脆绕其身后,连连偷袭围攻。
一时间到处咒影狂啸,急怒不已的万俟伤见殷咛正将匕首扎进石缝,引身攀到了藏宝之处,正要去搬开石头,不禁一声疾喝,衣袍跟着倏然震起,暴出一道凛冽狂飙的血咒,在掀地而起,猛然迫开众人的瞬间,他的人已然向着瀑布山崖处冲身跃去,落花风眼神一暗,十年来的隐忍成败,在此一举!
拦不住也得拦,挡不住也得挡!!他暗一咬牙,与破同时从两边包抄,猛地一个掠身飞纵,死挡过去!万俟伤转瞬之间便被一片咒影与刀光笼罩,然而,此时的殷咛己扒开了石头,正向藏宝处伸手探去,那是他的障日眼,是维系整个强大艚绲闹匾基?没有人可以碰它,没有人!!
万俟伤眼瞥着殷咛攀附在山崖上的身影,心中真是惊怒狂涌,于急切中立刻跟着一个分手劈掌,挥咒冲天,向阻挡他的二人猛劈而去!破见他来势凶猛,连忙收刀转影,于杀气中一个堪堪闪过。哪知落花风却在这时,目光倏然沉寒,竟也不避不让,硬生生挨了万俟伤一掌,那血咒掌刚劲威猛,极是霸道,但听得落花风胸肋处猛地传来一声骨裂,一道鲜血顿时从他被瞬间挤压的胸腔内狂喷出口,而此时的万俟伤已然旋身,在逼开两人的同时向山崖上的殷咛直接挥去一串劈山裂石般的血咒!!
殷咛的指尖,此时刚刚碰到山崖那个小洞里,内里有一块坚硬的冰凉,心中正自暗喜,却听脑后突然传来破阻之不及的一声疾喝:“闪开!”
她闻声一个迅速翻转,紧靠断崖,但见身侧的石上已是一道血影炸开,无数的碎石,子弹般疯狂四溅,殷咛一边侧头躲避,一边还巴巴地眼瞅着障日眼的藏身之处。就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到手了!!
万俟伤见她居然躲过了那道血咒,脸上不禁阴阴一个冷抽,正待要再下杀手。却听一旁的小诗突然惊声急唤:“主人!主人!!”
却见落花风口喷鲜血,已自软软地倒在了她的怀中。
“镶!!”万俟伤大脑突然间一片空白,难道……难道刚才……自己竟打中了他?怎么可能,以他的身手,怎么不可能躲不过……
“主人!你醒醒!醒醒啊!”小诗紧紧地抱着唇角挂血,似已失去了知觉的落花风,声音里颤抖着无边的恐惧与痛苦。
万俟伤不再有丝毫犹豫,一把推开小诗,将全然无力的落花风夺抱在怀,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低声沉喝:“不准死!镶,我不准你死!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