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咛闻声,竭力压住心头的恐惧与忐忑,转而噗哧一笑,佯装自得地吹了吹额上的刘海,扬声戏谑道:“自然可贺,却不知夫人你,想拿什么贺我?”
“你称孤什么?”万俟伤问的一字一顿,眉头皱起,目光先自威胁地暗黑下去。
“啊?难道奴家叫错了?可奴家怎么听魇界和魑界的人都在私下这么称呼您呢?”殷咛不解地眨了眨眼,即而又看向鱼枕月:“鱼姐姐,您还记不记得,奴家曾问过您,一个五大三粗的臭男人,怎么也算夫人,您当时,不还特地为奴家解释了一番吗?”
“你!!是你!!”鱼枕月死死地盯着殷咛的脸,根本没听她在那里胡扯什么,而是目露恨恨灼光,口中兀自喃喃:“没错,你就是化成了灰,本宫也认得你!!!就是你,从曹操脸上盗走了本宫的魇月面具!!”
“没错,是奴家我盗的,不为盗走面具,奴家又怎么会接近你,跟你做什么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殷咛一扬眉,笑意盈盈。
“你胡扯什么?魇月!!本宫的魇月呢?还来!!”鱼枕月蠕了蠕那半张没了脸皮肌肉,腐烂得越来越厉害的脸,猛地一个飞身跃起,红着眼冲向瀑布,一边脚踩着山石,一边恨红着眼,向殷咛和破狂扑上去。
殷咛却不以为然地靠立在山崖边上,一脸好奇地看向万俟伤:“夫人,您是不是曾经跟别的女子抢过男人哪?鱼姐姐说您其实就是个母的,总求着哭着要一个叫做什么叶天镶的男人奸了你,你才睡得开心。”
“岂有此理!!”万俟伤不禁咬牙一声恼喝,胸中的怒火直接窜掌而出,反手便是一道咒影,向疯也似扑向殷咛的鱼枕月闪袭而去!!他一向自视颇高,自问虽比不得叶天镶倾国之容,却也完全算得上是位英俊挺拔、高贵威严的天之娇子,而今,居然被称人称做夫人,母的!!真真可恨!!
却见那鱼枕月背对着万俟伤,身形原本已跃上瀑布山崖,正要伸臂抓向殷咛,却见旁边的破倏然一招白咒袭来,不禁下意识地挥手相抵,哪知背后竟遭万俟伤突袭一掌血咒,生生无处躲避,但听噗的一声,那咒影已自穿身而过,甚至轰地一声从鱼枕月的嘴里震出鲜血,同时拍碎了她胸前的那处山石!!
然而,就在鱼枕月中咒一仰,掉下山崖的同时,始终守立一旁,无语如勾魂无常的三个干瘪老头,却趁万俟伤震怒出手之际,猛然间向他同时发难,分上中下三路分别挥手射咒,万俟伤却丝毫不惧,一个飘洒伏身,挥袖间便自挡开三路杀机,瞅着那三个老头,冷冷阴笑起来。
“那三个是谁?”殷咛看了眼刚从自己怀里探出头来的公公鸟。
“是魑界三老,宇文家族的守墓长老,他们惟一的野心就是将魑界大权从宇文诛的手里夺走,以便能好好受用一下秃魂岛上的那些妙龄美女。”公公鸟的眼里,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破,帮他们!!”殷咛目光一沉。
破立刻闻声而动,拽着三星八爪钩上的绳索,向下一路荡去,加入与万俟伤的那场大战之中,因他使得是白咒,乃魇界最顶级的咒术,魑界三老顿觉压力一轻,心头大喜,合手向万俟伤再一番猛攻过去。
“喂喂喂,我说你们脑子进水了啊?为什么帮那些老色鬼?”公公鸟不禁在殷咛的怀里一个暴跳。
“鱼枕月已经半死了,如果这三人也跟着完蛋,那万俟伤下一步要收拾的人,就是我们。你以为万俟伤真相信我编的那些鬼话吗?他之所以在鱼枕月的背后给她一掌,并不是因怒失态,那样的万俟伤,又怎么可能做得了艚缰主?我不过是给了他一个背后下手的借口与机会,他也很聪明,顺水推舟地利用了。而眼下,我们却只有主动出击,寻找同盟,才有从他掌下逃生的可能。”殷咛一边同答,一边不用地四下打探,她在寻找,寻找那个要命的障日眼?
破玩意,你到底在哪儿?在哪?在哪啊?!!
“咦,落花风那是跟谁啊,两人面对面站着,成化石了?”公公鸟突然好奇问道。
殷咛放眼再往下看,却见落花风果然还是原地未动,与对面一个金冠白发的锦衣公子面向而立,四目相接,却始终纹丝未动。
殷咛眼睛一转,低声道:“他们不动,是不想先动,一动就会为对手留下足以致命的破绽。这样,我先冒猜一下,既然落花风是随魇魑两界打进来的,那么,他的那个对手,必然便是万俟伤的人,从这人穿着来看,身份应该不低,又头戴金冠……难不成,竟是那个金座座主越什么风?”
“越弹风。”公公鸟接口。
“对,他主伺巫兽,如今艚缒谟峭饣迹万俟伤应该会把这个重要人物带在身边,也惟有他,才能让落籾缛绱思傻,不敢妄动。”殷咛低声,目光暗烁?
“就算是他,又能怎么样?”
“如果是他……”殷咛嘴角神秘地一翘,突然冲着那金冠男子的身后一阵挥手,喜声大叫:“哎呀,那不是黄月茵吗?黄姑娘,我们在这儿!!”
但见那金冠男子闻声不禁猛地呼吸一窒,只一刹,然而有时候,一刹,便是永恒。
落花风出手之快,连站在崖上观战的殷咛都不觉为之讶然。
那是金光一道,穿喉射破!!
男子的喉上,只有一条切入的血口赫然在目,极薄。
“越弹风,死在这个丫头手上,也算你的造化。”落花风凉凉地,袖手而立,仿佛刚才出手杀人的,根本就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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