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含笑。

“不了,我有点饿,先去厨房找点吃的。晚上再洗。”殷容低了低眼,缓缓地走到了房门口。

“好,”殷咛在水里满足地闭了闭眼,忽而想起什么似的扭头问她:“对了,容,我那天在景泊人的林子里,怎么就突然晕过去了呢?我好像听到破一直在叫师兄,叫他快拿药,是什么药?”

“不清楚。”殷容摇摇头,垂下装满心事的眼,推门而出。在门缝渐小的关合中,听到屋里,传来了殷咛嘟嘟囔囔地自语了一句:“搞什么嘛,问谁谁都一脸装聋作哑的白痴样,算啦,不说拉倒,回头我问破去,哼,死人脸要是还不肯说,就不跟他玩亲亲!”

殷容立在门外,怔怔地直着眼,半晌,方才转身欲走,一抬头,却见殷子枫独自一人,站在不远的客栈廊檐下,正目光阴郁地注视着她……

“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追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殷咛心情甚好地哼着歌,一边穿好衣裙,一边梳理着湿漉漉的头发,向房外走去。

哪知房门一开,却见两大四小的六只老鼠早已齐唰唰地四脚朝天,昏迷多时了。

哼。殷咛不满地看看天,凭什么别人穿越,张嘴一唱就能迷倒一片帅哥,我却只能吓倒一片耗子?

丢下那些深受刺激,尚未清醒的老鼠,殷咛欢快着脚步向殷容的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又突然想起了那个死人脸装腿痛,无赖般向自己索吻的模样,不禁嘴角一翘,暗自发笑。

她这边正自低头含笑地刚刚走到殷容房前,却不想那原本留缝的房门却在这时忽然一个紧闭关上,一副防人进入窥探的架势。同时,贴着门,隐约传来屋里殷容低低的一问:“这件事你还打算瞒她多久?咛早晚都得面对。”

正要伸手推门的殷咛不禁一怔,僵住了身体。屋里,似有男人的声音轻轻地应了一句什么,却怎么也听不真切。她转转眼,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喇叭状的嵌入式扩音器,塞入耳中,再将耳贴上门板,屋里那两人故意压低了声的对话,顿时变得清晰起来。

“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俩已经合好了,咛那么开心,还以为自己真能和破就这样相爱下去,可我真怕……她将来……会承受不住那个残酷的结果。”殷容的声音里,充满了黯然的担忧:“如今爱的越深,期待越深,将来,他们就会痛的越深,绝望越深。”

“那你想我怎么跟她说?”那男声,果然便是殷子枫:“告诉她,殷十七之所以让我们与赵氏集团合作,一起完成这次任务,并不是为了赵氏那高达数亿的佣金,而是也想夺得那颗紫婴珠?告诉她,破为了一直关在疯人院里,不断被人蹂躏的母亲能被赵恒放出来,必须要将紫婴珠带回赵氏?告诉她在不久的将来,我们殷氏和破,必定会为了那颗珠子而反目成仇?”

“说到反目成仇,破可是赵氏数一数二的顶尖杀手,更何况他如今不但刀法精进,还会白咒,更有那个紫眼相助,到时,我们若要跟他争夺珠子,只怕会有不小的难度……”殷容忧心忡忡。

“其实要杀他,也并非什么难事。”殷子枫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峻之极。

殷咛一听到他口中的那个杀字,心脏便不由自主地猛抽了一下。怎么会?难道,师兄真得想要……

“破再怎么强,也是有弱点的,”殷子枫还在阴沉中继续:“小凉和咛,都是他的弱点。一个有弱点的男人,无论怎么强,都会很难逃得过突如其来的偷袭暗算。”

“暗算?”

“这是最妥当的办法。”

“可是……咛她怎么办?她最亲的人,杀了她最爱的人……你让她该怎么面对?”

殷咛一动不动地贴在门上,怔怔地听着,面色惨白,冰雕般,通体寒彻。

“那你说怎么办?”殷子枫的声音突然间烦燥起来:“你以为我想吗?是,我是爱她,可如果咛爱的那个男人真的能够给她幸福,那么,我宁可退出,宁可成全,但那个人不能是破!你不是不知道殷氏的规矩,那些完不成任务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如果我们不杀破,就不能从他手里夺走紫婴珠,拿不到珠子,对我们三个人而言,就是任务失败!!回去之后,想想看,殷十七会怎么做?他会把我们当成无用的垃圾一样毫不犹豫地清理掉,处死我们就像他处死过的所有殷氏棋子一样!!”

“……”

“就是说,破若不死,我们三个,就必然要死!!”殷子枫轻叹一声:“这就是最后的结果。容,你知不知道,要我亲口把这些告诉咛,对她而言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我该怎么说,怎么张口?”

“但是……又能瞒她多久呢?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痛苦,迟早都会落在她的身上。”

“还是让她继续满心欢喜地沉浸在那个不可能的爱情中吧,能快乐多久,就暂且让她快乐多久。”

“只是可怜了那丫头……唉……为什么要爱呢?做我们这行,根本就不能爱,也爱不起啊……”殷容的这一声轻叹,在殷咛恍惚的神志中越飘越远。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离开的那扇门,直至她怔怔地坐回到自己床旁,耳畔,那声叹息,依旧还在不住地回荡延续:“为什么要爱呢?做我们这行,根本就不能爱,也爱不起……爱不起……爱不起啊……

怔怔不动的睫毛,突然颤了颤,眼睛,跟着缓缓地,湿红起来。

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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