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哪儿吵吵闹闹的?”
大院旁边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个人,手里端着一个杯子,喝了一口水后,又说,“门卫你怎么办事的?”
他往前一看,借着树影下微弱的灯光,看清了我,便挥挥手示意门卫老伯离开。
“好啊,原来是张大少爷,这么晚了来刑警队有何贵干啊?是不是你家被谁抢劫了?保险柜被人撬了?下水道被堵了,还是你家保姆跟人私奔了?快快快,赶紧屋里凉快凉快,我给你泡好茶招待着。”
柯敬涛走过来拉我,我甩开他的手,真想海扁他一顿。
“你嘴巴放干净点,谁家保姆跟人私奔了?”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一只手背在身后回到了办公室。我尾随其后,他来到一张办公桌面前,把本子放在桌面上,坐在靠椅上,两脚翘在桌子上,摇晃着闭目养神。头上那把吊扇都噤不出声的轻轻地晃动着。
“柯局长!”
我明显是占了下风,这王八蛋现在得意的跟什么似的,可恨小姨在他手里,他现在正想尽一切办法捏造罪状治她的罪,最早明天小姨将被交由公检机关审判……真不敢想象,想着我的头就针扎的痛。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假心假意地说:“哎,你来了。吃点什么,我让人马上给你去弄,要不要满汉全席,我让北*京最好的厨师给你做,怎样?”
“你他妈的能别这么变态行吗?”
“什么事啊,张大公子哥?”
他突然端正了态度,变得满脸笑意的,他那笑非常猖狂,翘起的嘴皮难掩其嚣张的气焰。非常可恶。
我说:“你他妈的能别对一个没有背景的人下手吗?有种你冲我来!”
“你有什么背景啊,我冲你来?”
“你可别小瞧老子,我可是世界500强企业华生能源集团的总裁张莲生的儿子,你赶紧把人给放了,我来顶替她。她有什么罪老子都替他当着。”
我真的好傻,他刚才明明叫我“张大公子”,他还不知道我是谁的儿子。我有必要在他面前吹嘘吗,都怪我情绪激动,没想到说这根本就吓不到这个屎壳郎。
“这听着似乎不错哦,那你先等等吧,等我把周秀玉这事办完了,再去找你,行不行啊?”
“去你*妈的。”
“放尊重点。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官。我可以告你私闯刑警队。”他椅子上坐起来。绕过桌子,走到我跟前,两手按着我的肩膀,凑到我的嘴边说,“其实,你不知道我现在多么想办你,不仅要办你。总有一天你那死鬼老张也会落在我手里!可惜我别有命令,暂时好没有这个能力。老弟我劝你一句,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最好滚回你的新*加*坡老窝去,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着?”
“严重的话我就不说了,你好自为之,那样的话,你或许还能多活一段时间,”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退回原来坐的位置,“你说话先客气点,免得你觉得我对你太不尊重了。这样吧,你可以看看以后你的生活变化,在生活中体会一下也好,说太早了,就没有悬念了,那样的生活对你们这种富家公子来说还有球意思?”
“你少说一些要挟我的话,告诉你我不怕。你要是有种最好现在就把我给办了,别冤枉无辜的人。”
“嘘——,小声点啊,免得人们还真的以为你犯什么罪了啊。那样我就保不了你喽。”
“我要你保?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个什么德性?”
“小伙子,要沉住气,你是来求我网开一面的,你这样子我怎么给你机会让你说些动听的话?自古树靠一张皮,人靠一张脸,你现在拿我的脸在地上又踩又搓,还在上面吐唾沫星子,你要我怎么给你办事?要有再好的事,我也办不成啊!”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来句痛快!”
“这样吧,咱们说些私人的话吧,你这个小华侨到底有多少家底啊!你那傻爹在这个破县真是一掷千金哪,那么一块破地,一投就是两个亿下去,都够这破县一年的财政收入了。你说他那么有钱,你干嘛还躲在这死旮旯里呆着,干嘛不出洋去当个小洋人啊?”
靠,原来这死鬼是要钱啊!老子有得是钱,不过既然他也有所好,老子就逗逗他。
“要不我送你出洋吧?”
“别啊,我这种苦命人,一辈子只能抱个半生不锈的碗吃吃没肉的饭,哪能享受得起那样的生活?你还是饶了我吧,不过我要是有个百来十万的,我或许也能过体面的生活。你看哪,我们干得是拼命的活,一天到晚还要被你们这种土豪冷眼相对,真是活受罪。而且我这个局长啊,说好听点是国家公务员,其实他妈的就是个勤杂工,你看人家那个什么地税局的、交通局的、消防大队的、每到过年过节那个红包啊,就像洪水一样哗啦啦冲来,你再大的心理防线挡也挡住。前几天,我们几个局级的一起开会,坐我身边一个交通局的副局长无不得意地跟我炫耀起他的翩翩大肚,他说‘这个肚子那绝对是货真价实的,那绝对是**党的肚子!’看他的富得流油,还抽着中*华烟,我就鄙视他。到后来他骂我,说我一个土流氓,把我气得啊,于是我就发誓……”
你打住吧你,我已经明白了,你之所以跟我扯个半天就不一个“钱”字吗,你们他妈的到底要多少?
“我说你爽快点,到底要多少?”
“什么?”
“别他妈的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