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我。”魑魅目光凝视前方,突然喝道,身形骤然加速一展,星丸跳掷般跃去,朱暇、血鱼、龙武麟三人紧跟其上。
前面,带路的魑魅突然跃上一根水管,然后毫不停歇,继续往上跃起,待到越过两根之后突然左转。左转十根水管,突然钻进一个洞中。洞中阴暗潮湿,一进入便是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流水声潺潺不绝,一路走过,老鼠成群结队。但朱暇发现,这些老鼠似乎并不惧怕人的到来,而且有不少老鼠更是围着魑魅的双脚转。
这时,魑魅突然回头说道:“这些都是我的小伙伴,我待在这里的日子,也是它们陪我,别伤害他。”
后面,满脸迷茫的血鱼正双手握住一只大老鼠凑到眼前观看,心中也在寻思这玩意儿好不好吃却是突然听到魑魅这番话,进而心中一动,放了下来。
朱暇笑了笑,“你是个很奇怪的人。”
“呵呵。”魑魅摇头笑轻笑,突然目光一凝:“他们追来了,跟紧我。”然后向前跑出,在这条阴暗的通道中跑出约莫五十丈后,突然头顶出现一道索梯,然后魑魅身法轻灵的爬了上去。爬完索梯,浮现在眼前的是一扇铁门,铁门里边,又是一条和先前一样的通道,不过这条通道却是要干净了许多,少了几分潮湿的气味,多了一种药味……
“前方就是了。”魑魅突然开口,走了几步,停下来。
朱暇三人一愣,神情古怪的望着魑魅。他们发现,这里两面石壁,涓涓流水,前方是一望无尽的通道,根本没可容人住的地方,但他为何说到了?
便就在这时,只见魑魅双手一伸,按在旁边涓涓细流的石壁上,紧接着朱暇三人就发现,石壁上光芒氤氲,浮现出一道门的轮廓,然后愈加清晰,两个眨眼的时间过后,出现一扇铁门。
“嘿嘿,这里够隐秘吧?”魑魅满脸得瑟的笑了笑,推开铁门,让朱暇三人进去,然后关上。铁门一关,顿时,外面墙壁又恢复了原样,一点门的迹象也看不出。
朱暇心中暗赞一声,也觉得此地隐秘。不过隐秘的倒不是复杂的路线,之前一路过来虽然复杂,但花一些时间也能走熟,所隐秘的就是这最后一点:前方是一望无尽的通道,会让追来的人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要追的人是逃到前方,而实际上,在这条长长的通道某一点,有一扇门……
不大一会儿,这条通道便陆陆续续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面容虎霸的男子站在通道口,凝视周围,突然喝道:“仔细搜!他们应该就在附近。”
……
进门后,是一间宽敞的房间,房间中的摆设乱七八糟的,臭袜子丑内裤随地都是,想来也是这个懒鬼换了懒得打理,就随手一丢……
除了些脏乱的衣物外,朱暇打量了一下,发现多是些药草。
“你身上有伤?”朱暇此刻也意识到了什么,望着周围大大小小的药罐,蹙眉道:“或者说,你这里有伤者?”
魑魅身子顿了顿,少许,才轻轻一叹,“不错,我这里有伤者。”言语间,神情也变得寥落起来,眼中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
似乎,他很累。
推开里面的一扇门,顿时,更加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令朱暇几人不禁皱了皱眉,进去时只见房间中干净整洁,一张雪白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男子,干枯的面容仿若已经是死了千百年的古尸,看不清模样,但他的头发、衣服,却是被打理的十分整洁,干枯的双手,很安详的放在腹部。
魑魅从旁边拉出一条板凳,坐了下来,“他是我的大哥。受了伤,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是靠着药物坚持下来的。”
朱暇三人不说话,安静在一旁坐了下来。
“呵呵。”魑魅笑了笑,问道:“你们知道我为何要出去行骗行偷么?”
顿了顿,朱暇诚然道:“现在知道了。”
魑魅摇了摇头,起身,“喝酒么?”说着也不顾三人,空间戒指光芒闪烁,四坛烈酒相继拿了出来,分别递给朱暇几人。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痛饮了一口,抹了抹嘴,脸上泛起一抹缅怀,喃喃的道:“年幼时,我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只有一块玉佩上面刻着‘魑魅’二字,所以我就叫魑魅。我流落街头,受人欺凌,在快要饿死的时候,一个老头儿收养了我。老头儿没有修为,靠卖煎饼为生。他在收养我后不久,便又收了一个孤儿。这个和我同样的孤儿比我大三岁,所以我给他叫大哥。”
他眼中,突然流露出一抹怨恨,狠狠的道:“我们三人相依为命,虽然贫穷,但我们都很满足,日子,就这么过了。我和大哥十岁的时候,便随老头儿到街头卖煎饼,虽然收入不多,但也足够我们三个生活。直到……有一天,一群自称是城巡队的宇宙管理恶狠狠的出现在我们的摊前,说我们违反了什么规定,于是就要收缴我们的摊子……”
痛饮了一口,眼中怨毒的光芒更盛,“这可是我们三人生活的来源啊,爷爷他,岂能愿意?于是就拉着我和大哥跪下苦苦求这些城巡,并答应马上离开,可是……这些目中无人的畜生还是不肯罢休,非要收缴我们的摊子,我爷爷苦求未果,最后……争的头破血流,惨死在他们的刀下。”
他眼中溢出滚烫的泪水,仰头眨了眨眼,似乎不愿让自己的泪水掉下来,“我现在都清晰记得,爷爷死之前最后那种绝望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