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狭小简陋的医务室,沐柠还是第一次来。窗前浅蓝色的的百叶帘遮住了透过蓊郁树丫的日光,屋内被映衬得微蓝色,四五个人站在一起,略微显得有些拥挤,围出一片安详的氛围。
郁莱静静地坐卧在墙角的铁质硬沙发上,她的脸色那样平静苍白,没有血色,亦没有皱起的眉头,像是一块冰冷的碧玉。她额头的汗水湿润了脑门前地碎发,又顺着鼻梁缓缓地滑下,聚集在鼻翼上,看上去那样脆弱与无力。
年轻的的校医坐在一旁忙着给郁莱开药,包公立在一旁紧皱着眉头不语,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逼迫而来,弄的屋内死气沉沉。“你可以走了。”包公并没有正眼看年北冀,冷冷地对他说道。
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年北冀没有走,甚至一点挪动脚步的意思也没有。这是公然的对教官的抵抗。而沐柠也不作过多惊讶,这个人的作风她是有所听闻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医务室里的氛围愈发的尴尬了起来。
两座冰山的冷战,像是吸去了所有的热量,弄得人浑身冰凉,包公静静地瞪他,并没有说话,眼睛里呆着复杂的眼神。年北冀毅然。
郁莱的手忽然轻轻动弹了一下,沐柠急忙跑过去,扶她,“郁莱姐,你还好吧?”
她的手用力了一点,却依旧冰凉,若此柔弱的女子。“我没事……”说罢看年北冀。
“她为什么会晕倒?”年北冀反转向沐柠,问她。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逼问,他说话的口气向来如此,他不在乎别人听到了什么,即便周围还有一位活生生的教官,也被他完全无视掉。
“我也不是……很清楚,忽然间……就倒下了……”沐柠不知自己对他是厌恶还是畏惧,他的话一出口就给她一种不得不回的感觉,只得愣愣地说着。
“我没事。”郁莱插一口答道,干脆简洁。
“这位同学,请你会到你的连里。”包公又一次强调。
年北冀又一次地忽略了他的警示。沉默了片刻,忽然转身向包公,用一张气愤地近乎扭曲的脸对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训练也该有个度!”他的口中像是要碰触火一般,说完用他那邪恶至极的眼神瞪他,然后重重地摔门而去了。
留下一屋子愣住的人。
“郁莱姐,你没事吧?”沐柠把郁莱拥进怀里。
“好啦!你干嘛这么亲昵啊,我都起鸡皮疙瘩了!我想我是中暑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好,郁莱同学你就先在这里休息好了。”包公朝校医点头示意,领着沐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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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里只剩下年轻的女校医和郁莱,她坐在那张坚硬的铁质沙发上,把头轻轻仰在扶手上,睁着眼睛张望。校医温和地笑了,“孩子,感觉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谢谢!”郁莱点头,腼腆地道谢。
“刚才那个,是你什么人?”
“啊?哪个?”郁莱一阵迷茫。她说的是年北冀?年北冀是她什么人,他们是什么关系?好奇怪的问题。
“阿姨,我们没有关系,我不认识他……”
“呵呵,怎么会呢?你不愿意说我就不勉强你了。”阿姨笑呵呵地去给她端了一杯热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