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长友先生的外甥?”荒木播磨审视的目光中带了惊讶之色,看向内藤小翼。
“是的。”内藤小翼点点头,“关于我的身份,荒木队长可以去核实。”
“我会去核实的。”荒木播磨说道,他微微皱眉,“内藤助理,所以你想要表达的便是对于宫崎健太郎在这两次事件中有可疑之处。”
“我没有怀疑宫崎君的证据。”内藤小翼摇摇头,“只是一种直觉,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也许有我们所不了解的情况。”
荒木播磨表情严肃的看着内藤小翼,“内藤助理,如果这就是你所要向我反馈的情况,我想我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的时间,“抱歉,时间到了,我要去问询案件相关人士了。”
“荒木队长,以你的专业能力,你难道就真的没有觉察到我所提及的情况中有古怪之处?”内藤小翼皱着眉头,问道。
“内藤助理。”荒木播磨的语气已经有些冷淡了,他说道,“这一切都只是你的主观臆断。”
“你自己也承认了,你并没有怀疑宫崎健太郎的证据。”说着,荒木播磨冷哼一声,“内藤助理,特高课的勇士为帝国赴汤蹈火,乃至是忍辱负重,得来的却是无端的怀疑和猜测,真是令人寒心。”
“连续两名和宫崎健太郎相熟且关系密切的人士被杀,这难道不能够说明一些问题吗?”内藤小翼不甘心的发出质问。
“看来你对你的舅舅的了解并没有你所以为的那么透彻。”荒木播磨冷冷说道。
“长友先生和宫崎健太郎的关系并不算亲密,两人在那一天的会面之前,甚至很多年都没有联系过,都并不知道对方的情况。”
“至于说谷口教授。”荒木播磨又看了看腕表的时间,“你比我更加清楚其中的情况。”
说着,荒木播磨径直走向门口,房门被他拉开了一小半,他又停住脚步,深深地看了内藤小翼一眼,“内藤助理,请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甚至迁怒无辜。”
说完,荒木播磨重重冷哼一声,直接出门而去。
……
听得荒木播磨离开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内藤小翼脸色连连变化,最后是愤怒的涨红了脸。
荒木播磨这个混蛋,最后那句话几乎是在指责他对宫崎健太郎的怀疑,只是因为长友寸男的死亡迁怒于宫崎健太郎。
这种指责是他不能接受的。
“荒木播磨,你这是在质疑一位帝国优秀外交人员的高贵品质!”内藤小翼的心中愤怒不已。
不过,随后内藤小翼又有些颓然,此事的关键在于,他确实是没有能够证明宫崎健太郎存在某些问题的证据,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主观判断。
此外,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
内藤小翼此前认为他说出自己是长友寸男的外甥的身份,这是有助于他取信于荒木播磨的。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身份反而令他可能陷入了某种误解之中。
……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不到谁会刺杀老师。”
“老师是德高望重的学者,他没有伤害到任何人。”
“太可怕了,谁能够想到在帝国外交部门的招待所门口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看着双手掩面哭泣的晴子,荒木播磨摇了摇头。
谷口宽之的这个女学生兼助理并没有能够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这个女人似乎是被吓坏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发呆或者是哭泣。
“我们是临时被安排随同谷口教授一起来上海的。”石上干夫说道,“我此前见过谷口教授一面,不过并没有机会向谷口教授当面请教,这一次能够和谷口教授一起……”
“你说的是‘我们’?”荒木播磨打断了石上干夫的话,“另外一个就是中谷内刚一?”
“是的,我是出于敬重和敬仰视谷口教授为老师。”石上干夫说道,“中谷内刚一不一样,他是神户大学毕业的,谷口教授曾经教导过他。”
“谷口教授来上海的消息,据你所知,有没有可能泄露出去?”荒木播磨踱步,问道。
“不可能。”石上干夫斩钉截铁说道,看到荒木播磨审视的目光,他赶紧解释,“从香港来上海的轮船上,消息是不可能泄露的,至于说抵达上海之后……”
他想了想,“以我的了解,消息泄露的可能性也不大,以我而言,我一直待在招待所,并没有外出。”
“你说的是你一直待在招待所没有外出,那么,自然是有其他人外出。”荒木播磨敏锐的捕捉了石上干夫的话语重点,他立刻问道,“是谁外出了?”
石上干夫露出踟蹰和为难之色。
荒木播磨并不着急,冷冷的目光打量着他。
……
“我没有出道,“我的意思是我没有离开太远。”
面对荒木播磨冷冷的目光,他急忙解释,“我只是在招待所附近逛了逛。”
“逛什么?”荒木播磨问道。
“这是我第一次来上海,我想要体验一下上海女人的不同。”中谷内刚一说道,“我去向哨兵询问他们经常光顾的地方在哪里。”
……
“首先,对于谷口教授的遇难,我们也非常难过。”荒木播磨对八目昌二说道,“对于教授遇刺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我不知道。”八目昌二面色悲伤,“我直到现在还依然无法接受老师已经遇害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