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枪法极准,己方这边的伤亡不断增加。
最重要的是,算上他带来的短枪在内,整个鸿运楼内上海站只有九把短枪,子弹也不多。
也就在此时。
房顶上,乔春桃压低声音吼道,“手榴弹准备。”
话音刚落,两个拿着布包的队员将手榴弹分发下去。
朝着两侧瞥了一眼,六名手下中,有四个人一只手扣在弦上,一只手拿着手榴弹。
另外两人正是拎着布袋之人,他们摸出手榴弹别在腰间,这是为了随后的撤离预留的。
“准备!”乔春桃咬牙喊道,“扔!”
鸿运楼正门外面,大约三十多米的距离外,联合特高课宪兵班的班长安田信泽趴在地上,他扭头问身边的士兵,“他们还有多少发子弹?”
“应该是有九把短枪,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交火,平均每把枪剩余不足三发子弹。”士兵趴在地上,心中默默计算一番,随即回答说道。
“很好。”安田信泽点点头,“菊部君,加强火力,尽快消耗掉他们的弹药。”
他知道时间不能拖得太久,这里是法租界,尽管法国人对帝国处处忍让,但是,法国人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边大规模交火而无动于衷的。
“手榴弹!”刚刚回答安田信泽的问题的日军宪兵抬头看到了空中落下的黑点,惊恐的喊道。
“散开!”
“掩体!”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
夹杂着惨叫声和鬼哭狼嚎的声音。
鸿运楼内,程续源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到了。
看着门外硝烟弥漫,尘土飞扬,视线所及之处,竟然看不清,只能听见尘土硝烟中的惨叫声,就连枪声也停了。
“还愣着做什么!”程续源大喜,吼道,“跑啊!”
随着他一声吼,反应过来的上海站特工开始往外冲。
在看到冲出去的十几人并没有挨枪子后,程续源这才将自己‘保护’在下属中,发足狂奔。
房顶。
“撤!”扔完手榴弹,桃子甚至没有去理会爆炸效果,直接下令说道。
桃子带领自己的手下迅速从房顶撤离,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从早就准备好的梯子下去,发足狂奔,以争取尽快撤离此地。
刚才停歇的枪声再度响起,应该是从手榴弹的爆炸突袭中遇创的日本人缓过来了。
桃子没有回头,他的心中没有任何愧疚。
这四颗手榴弹,已经是他们对上海站这些特工所能尽的最大的帮助了。
他不可能牺牲自己的手下去换上海站这些人的性命。
他丝毫不怀疑,倘若易地而处是上海特情组被日本人包围,指望上海站的人也来如此帮忙,大概率是不可能的。
……
“巴格鸭落!”安田信泽捂着右臂,破口大骂。
他的手臂被手榴弹弹片所伤,手下有两名士兵‘玉碎’,多人受伤。
对于一支精锐作战小队来说,这样的损失堪称惨重。
要知道,刚才上海站的特工和他们交火了七八分钟,他这边几乎接近于零伤亡,只有一名士兵在躲避子弹的时候头部碰到路边的石头受伤。
安田信泽下令手下开枪射击,有三四名还没有来得及躲进周边的巷子里的上海站人员后心中弹,栽倒在地。
不过,鸿运楼被困的上海站大部分中高层人员已经趁此机会成功逃脱了。
“混蛋!”远处观战的荒木播磨看到鸿运楼之上海站人员大部逃脱,脸色无比的阴沉,他面容狰狞看向陆飞。
陆飞吓了一跳,以为又要挨大耳刮子。
“那个人是谁?”荒木播磨咬牙切齿问道。
陆飞知道荒木播磨说的是谁,刚才那一伙袭击者隐蔽的很好,在他们发动手榴弹袭击之前,这边都没有发现对方,不过,对方发动袭击后自然便被这边注意到了。
陆飞架起望远镜看。
“这些人都蒙了面,认不出来。”陆飞说道,心中也是不禁骂这一伙人狡猾至极。
这些从房顶上快速奔跑,很快便从房顶下来,消失不见的人,竟然都用黑布蒙面,根本看不到这些人的脸孔。
“这些人你熟悉吗?”荒木播磨沉着脸问道。
“没有印象。”陆飞说道,他又仔细想了想,“太君,这些人属下确实是没有印象,很陌生。”
“带队的那一个呢?”荒木播磨问道。
“陌生。”陆飞摇摇头,思忖片刻说道,“报告太君,这伙应该不是上海站的人,上海站的行动人员我基本上都认识,这伙人给我的感觉是非常陌生,从来没见过。”
“不是上海站的人?”荒木播磨盯着陆飞问道。
“肯定不是。”陆飞摇摇头,“如果是上海站的人,带队的那一个应该是某个行动小组的组长或者是副组长,这些人我都很熟悉,即便是蒙了脸,也许我认不出来具体是谁,但是,肯定会有熟悉感,这个人没有这种熟悉感。”
荒木播磨面沉似水,想了好一会,看着陆飞问道,“以你的判断,他们会不会是上海特情组的人?”
“上海特情组?”陆飞面露惊讶之色,露出思考之色,“上海特情组的情况我不是特别了解,事实上,即便是代站长郑利君也对上海特情组那边的情况知道的不多。”
“你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