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迪跪着。
游四叔就那么也跪着,看着他。
终于,游四叔坐在地上,深深地一声叹息。
“秦干事。”好一会,游四叔开口,他看着秦迪。
“在呢,您说。”
“福生没。”他问。
“没!”秦迪说,“福生很勇敢!”
“那就好,那就好!”游四叔慢慢地从地上起身,谢绝了秦迪的搀扶,颤颤巍巍的走向里屋。
秦迪看着游四叔的背影,只这一会的功夫,这个男人仿佛苍老了十几年。
……
“什么人?”一声拉动枪栓的声音响起,然后是冷冷的质问。
“是我。”何关出声说道。
“是何队长。”放哨的游击队员探头看了一眼,高兴的喊道,“是何队长回来了。”
“来两个人,和尚铭他们换一下。”何关收起手中的毛瑟手枪,说道。
“来了!”几名游击队员从树林里出来,接过担架,替换了尚铭等人。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观音堂。
小心翼翼的将担架上昏迷不醒的方木恒移动到了一张已经提前铺了褥子的床板上。
“都下去休息吧。”何关吩咐说道,“另外,你们几个,注意警戒,小心鬼子的偷袭。”
“放心吧,何队长,我们的眼睛灵着呢。”
“要小心!”何关拍了拍游击战士的肩膀,“明哨要小心,暗哨要警惕。”
“明白!”战士们敬了个礼,迅速离开了。
何关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两只手握紧搪瓷缸子,拿了个板凳,坐在床边。
何关看着昏迷不醒的方木恒,他的鼻头有些发酸。
和方木恒一别近年,没想到再次相见,却是这般场景。
他的心中既骄傲又难过。
他为方木恒感到骄傲,新四军在镇江韦岗成功伏击日军的消息传来,青东游击队上上下下也是备受鼓舞,没想到二哥方木恒竟然正是这支英雄的新四军队伍中的一员。
难过的是方木恒身负重伤,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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