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搜!”他一挥手。
根据童学咏的供述,红党将使用旅馆的202号房间作为秘密会议点。
但是,此时此刻,二零二房间空无一人。
“会不会是对方临时换了房间?”程千帆皱眉说道。
从事潜伏工作的人员,都是极为警惕的,为了安全起见,临时更换房间,这是常有的事情。
“希望如此吧。”荒木播磨沉着脸说道,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并不是对方临时更换房间,对方早已撤离,甚至是压根没有来参与会议——此次行动失败了。
因为除了他开的那一枪之外,再没有枪声响起,也没有反抗、搏斗的声音。
……
就在此时,负责围捕附近的薛家浜七十二号暨‘老乐家’菜饭店的特高课特工来汇报。
老乐家菜饭店大门紧闭,他们是破门而入的。
店内却已经是空无一人。
“巴格鸭落!”荒木播磨脸色铁青。
程千帆也是脸色阴沉,愤怒的拍了拍自己的王八壳枪盒。
“所有人抓回去。”荒木播磨吩咐说道。
尽管他几乎可以确定现在被抓住的这些人中没有红党,但是,荒木播磨依然不死心,万一有还没有来得及撤离的红党在其中呢?
再说了,卑劣的支那人而已,抓了就抓了,正好他有偌大的火气,杀几个支那人发泄一下。
不理会店主、伙计、房客的求饶,日军宪兵用枪托砸,用脚踹,驱赶着,如同驱赶牲口一般,将众人押上了篷布军卡。
……
老乐家菜饭店。
荒木播磨、程千帆以及一众特工、宪兵正在现场搜查。
旅店只是红党召开会议的临时场所,有价值的线索不多。
这家菜饭店是红党的南市交通站,相比较而言,尽管交通站的红党已经逃离,但是,这里毕竟是他们苦心经营、日常生活的场所,对方仓促撤离,可能留下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宫崎君,你怎么看这件事?”荒木播磨问道。
“消息走漏了。”程千帆表情灰暗。
因为是第一次参与特高课的行动,宫崎健太郎似乎还打算大展身手,好好表现一番呢,却是没想到是这般结果,这令宫崎健太郎的表情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或者说是败兴不已。
荒木播磨点点头,他也有这个怀疑。
红党既然计划在今晚召开秘密会议,没有极为紧急的事情,他们是不会临时取消会议的。
此外,对于红党来说,一个已经隐蔽多年的交通站是非常宝贵的,没有十万火急的情况,是不可能放弃的。
十万火急之事!
提前收到示警,得知己方出了叛徒,这应该是最十万火急之事!
……
两人来到里屋。
屋内的陈设很普通,也较为简陋。
有日军宪兵将床板掀起来,用刺刀在地面上戳。
特高课的特工则选择用枪柄在地面上、墙壁上敲击,查看是否有空鼓声音。
荒木播磨的注意力则放在了书桌边的火盆上面。
宫崎健太郎则在检查书桌,箱柜。
他打开了一个有些掉漆的方正大柜。
里面都是被褥,旧衣物等物品。
这令宫崎健太郎颇为失望。
就在此时,他在柜子的底部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宫崎健太郎飞速的看了看四周,捞起这个东西在光亮处看,这是一个银壳的怀表。
他眼中一亮,趁着其他人不注意,迅速的将这只怀表,放进了身上的医药箱里。
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搜查。
他这个偷偷摸摸的动作,被荒木播磨看在眼中,他面色复杂的看了宫崎健太郎一眼。
这只是一个银质外壳的怀表,应该并不是那么值钱。
宫崎君这两年捞了不少钱了,怎么还如此,如此——上不来台面?
……
荒木播磨走过来,拍了拍正煞有介事的搜查的宫崎健太郎的肩膀。
程千帆扭头看向荒木播磨。
荒木播磨指了指宫崎健太郎的医药箱。
“宫崎君。”荒木播磨小声说道,“请将证物交给我。”
程千帆愣了下,竟毫无羞愧之意,点点头,表情认真,“荒木君,我发现了一个可能比较重要的证物。”
说着,将手探入医药箱,将这只银质外壳的怀表掏出来,放在了荒木播磨的手中。
荒木播磨拿起手表,打开来看,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
随后,他想了想,又将怀表递还给了宫崎健太郎,“宫崎君,你留着吧。”
程千帆没有客气,直接将怀表放回医药箱,笑着说道,“那我就收下了。”
荒木播磨摇摇头,叹口气,“宫崎君,你什么都好,就是把钱财看得太重了。”
“错了。”宫崎健太郎摇摇头,露出真诚的笑容,“我把钱财和朋友看的一样重。”
荒木播磨看了宫崎健太郎一眼,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
荒木播磨蹲下来,盯着火盆看。
火盆里是纸张燃烧后的灰尽,此外,对方将灰尽搅拌过,形成破坏。
很显然,对方是从容销毁机密文件后离开的,想要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很难。
“荒木君,你认为这个火盆有问题?”程千帆问道,他也蹲下来看了看,“基本上都烧没了。”
这个时候,荒木播磨很小心谨慎的翻动灰尽。
“咦?荒木君,你别动。”程千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