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你们一直没有同意接受上海站的领导,郑卫龙心中恐怕是有怨气的。”
两人闻言,脸色连连变化。
随即听从了赵枢理的安排,紧急撤离。
“赵大哥,你怀疑郑卫龙开口第一个交代的便是我们俩?”林震问道。
“是不是将你们卖掉了,一会就知道了。”赵枢理淡淡一笑,说道。
……
约莫半小时后,出去打探消息的昌苼回来了,也带回了天涯照相馆被巡捕房和日本人联手破门而入的消息。
“政治处将照相馆查封了,巡捕房的人贴了封条。”昌苼说道。
尽管赵枢理早就分析、提醒过他们可能会被郑卫龙出卖,但是,猜测得到证实,两人心中还是难免不舒服。
两人表情阴沉,心中悲愤不已。
“狗恁的郑卫龙。”昌苼气愤骂道。
赵枢理摇摇头,“郑卫龙是一个硬汉,熬了一天一夜的严刑拷打,现在才开口,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说着,他看着昌苼,“当然,他供出你们,你们可以恨他,不过,从上海站站长这个身份而言,他这么做是没错的。”
停顿一下,赵枢理继续说道,“对于郑卫龙而言,你们不是自己人,在你们和他的上海站之间,他自然要有所取舍。”
两人闻言,沉默不语,脸上是愤恨、无奈交杂的神情。
……
“赵大哥,会不会给你带来危险?”林震问道。
“郑卫龙不知道我的存在吧?”赵枢理问二人。
“你交代过,不要对任何人提及你。”林震说道。
“赵大哥你不是中华归宗社的人,我自然不会对郑卫龙提起你。”昌苼也说道。
是的,中华归宗社是昌苼和林震创立的,赵枢理和中华归宗社并无关系。
只是昌苼和林震非常敬重和信任赵枢理。
……
“赵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林震问道。
“等,蛰伏。”赵枢理说道,“按兵不动,就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难道我们就这么一直等下去?”昌苼情绪激动说道,“宝岛的同胞正在日寇的铁蹄下呻吟,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即便是上海,现在也沦陷了,上海的同胞也在痛苦挣扎,我们要反抗,要给予日本侵略者有力的反击。”
看着情绪激动的昌苼,赵枢理皱了皱眉头,“你跟谁大呼小叫的,坐下。”
昌苼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只能乖乖坐下。
“我仔细考虑了,国府方面不可靠,你们还是要联系红党。”赵枢理说道。
“赵大哥,你不是红党吗?”昌苼问道。
“我是,我一直都是,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活着是,死了更是!”赵枢理声音不高,话语中却似乎有着千钧的力量,他的眼眸仿若闪烁着光芒。
说着,他又叹口气,“两年半前的大搜捕,我和组织上断了联系了。”
“我的上线、下线、入党介绍人,所有能够证明我身份的同志可能都牺牲了。”赵枢理声音低沉,他的眼眸是那么的悲伤。
……
“天涯照相馆?”程千帆听了大头吕的汇报,露出惊讶的表情。
“是的,巡长,政治处的人破门而入,里面已经空无一人,现在照相馆已经被查封了。”大头吕说道。
“日本人去了没?”程千帆问道。
“去了。”大头吕说道。
“天涯照相馆,啧啧。”小程巡长摸了摸下巴,“没想到这家不起眼的照相馆真的有猫腻,若是早知道这情况……啧啧。”
“是啊,太可惜了。”大头吕附和说道,他明白巡长的意思,这是能炸出不少油水的大鱼啊,可惜他们错过了,只当是随便勒索的小鱼小虾了。
“罪名是什么?”程千帆再度遗憾的摇摇头,自己点燃一支烟,将烟盒扔给了大头吕,问道。
“据说天涯照相馆的东家是宝岛的反日分子。”大头吕接过烟盒,说道。
“反日分子?就姓昌那小子那怂样。”程千帆嗤笑一声,摇摇头。
说着,嘴角一扬,他弹了弹烟灰,面容一肃,正色说到,“政治处在我们的辖区挖出了一条隐藏极深‘作恶多端’的大鱼啊,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我们日常工作的失职。”
大头吕不解的看着巡长,心中犯嘀咕,上峰都没有来责难三巡呢,巡长怎么还往自己身上揽罪责?
“鱼龙混杂,鱼龙混杂啊。”程千帆表情阴沉,手指敲了敲桌子,眼含深意的看了大头吕一眼。
……
‘鱼龙混杂’?
大头吕明白这是巡长在暗示和‘点拨’自己,他努力思考,终于眼中一亮。
“巡长所言极是,我部辖区鱼龙混杂,极可能有其他的危险分子潜伏其中,属下建议,有必要在辖区开展一次治安检查行动,以兹甄别匪患。”
“恩,你的建议很中肯。”小程巡长微微颔首,“正所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说着,他轻轻咳嗽一声,“行动的时候,注意影响,大部分的市民还是很安分守己的。”
“属下明白。”
大头吕秒懂。
巡长的意思是,不要去骚扰那些普通市民了,小鱼小虾没有几两肉,要对那些赌档、烟馆、昌楼、粮店等地方下手。
是的,这些赌档、烟馆、昌楼都是有背景靠山的,但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