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王鉄沐的老部下,冯国珍在今天这起遇刺事件中有逃跑举动,甚至不排除此人是孟克图的同党,而这也成为了李萃群一方指控王鉄沐反叛的证据之一。
……
待王鉄沐被押走后,李萃群当即便宣布将这件案子交给马啸天处理。
随后他便宣布散会。
丁目屯面色铁青,冷冷的看了李萃群一眼。
李萃群毫不客气的与丁目屯对视,经此之事,两人虽然并未公开翻脸,但是,实际上也已经差不多了。
丁目屯先离开,随后,李萃群也离开了。
赵枢理也从座位上起身,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却是痛的自己哎呦一声。
方才的讨论会,他并未发言,事实上,赵枢理在七十六号一直都是中立派,或者说并未站队,无论是丁目屯还是李萃群的命令,他都会认真听从、执行。
对于这么一个在法租界巡捕房也颇有人手和能量之人,无论是丁目屯还是李萃群,倒也都没有刻意去为难。
原因很简单,赵枢理与其他那些人不同,即便是离开特工总部,赵探长也有自己的人马和影响力,他的根基并不在特工总部,而在其法租界巡捕房华籍探长的职务。
坐在角落的曹宇,此时也是长舒了一口气,他这样的小喽啰,却因为是遇刺事件的当事人之一,被迫参与这样的会议,本就属于非寻常之举,他更是不敢有什么发言。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有一个碰撞。
“曹组长,以后出门走路可要小心点。”赵枢理看着曹宇,冷哼一声说道,“上海滩路不平,小心一脚跌死。”
“今日这一拳,曹某铭记于心。”曹宇也是冷哼一声说道。
“不是一拳!”赵枢理冷笑,“我揍了你六拳。”
曹宇脸色铁青,却是终究并非此前那等生死之间有大勇气,此时此刻却是不敢再和赵枢理发生更激烈的冲突,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就要离开。
也就在这个时候,胡四水又走回来了。
……
“赵探长。”胡四水说道,他看着赵枢理,“李先生让我问话。”
“胡队长但问无妨。”
“那么多人都或死或伤,为何赵探长无事?”胡四水说道,看到赵枢理要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赵探长脸上的伤势不算。”
“可能……”赵枢理想了想,苦笑一声,说道,“可能因为我加入特工总部之事,并未公开?”
停顿了一下,赵枢理又说道,“亦或者是因为我身上有法租界巡捕房的身份?”
胡四水点点头,他又看向曹宇,“曹组长。”
“属下在。”
“李副主任让我问话。”
“胡队长但问无妨。”
“为何曹组长无事?”胡四水言简意赅,问道。
“可能……”曹宇皱着眉头,“可能因为我只是小喽啰?”
胡四水点点头。
然后,他转身作势要走,却是忽而停下脚步,他看着两人,又问道,“李先生说了,我们内部可能还有敌人的奸细。”
他的目光在赵枢理以及曹宇的身上扫来扫去,“倘若让二位来剖析,你们认为谁最可疑。”
“曹组长。”赵枢理脱口而出。
“他!”曹宇指着赵枢理。
胡四水看了赵枢理一眼,又看了曹宇一眼,点了点头,随即离开。
赵枢理与曹宇则相互对视,然后双方皆是冷哼一声,分道扬镳。
……
赵枢理扔了一包香烟给七十六号的岗哨,嘴巴里叼着一支烟卷,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面,驾驶着自己的车辆离开了极司菲尔路。
他的后背此时此刻依然是有些发凉的。
这是冷汗。
对于他来说,今天可谓是死里逃生。
尽管暂时还不清楚此次刺杀事件的内情,但是,赵枢理判断应该是孟克图以及丁零金被策反了。
至于说是被红党,还是被重庆方面策反的,则暂时不得而知了。
不过,赵枢理倾向于是被重庆方面策反的,无他,无论是孟克图还是丁零金,本就是军统人员。
故而,这两人是被军统方面策反的可能性更大。
忽而,赵枢理心中一动:
孟克图和丁零金反正了。
那么,王鉄沐的另外一个保镖于志强呢?
“主任,于志强跑了。”张鲁向李萃群汇报。
“跑了?”李萃群皱眉,然后冷哼一声,“亲信副官,贴身保镖,竟然都反叛了,他王鉄沐即便没有问题,也难逃一个御下不严的罪过。”
他看了张鲁一眼,“你觉得王鉄沐有问题吗?”
“主任觉得有问题,那王鉄沐就有问题。”张鲁说道。
李萃群闻言,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是皱起了眉头,“我担心的就是这种情况啊。”
“于志强是什么时候逃跑的?”他又问道。
“听百乐门的人说,兆丰总会那边响枪,于志强就急匆匆离开了。”张鲁说道。
李萃群拉开帷幕,盯着墙壁上悬挂的沪西地图看。
“传令下去,即便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于志强、孟克图、丁零金。”他的面色阴沉,说道。
“马队长那边呢?”
“他马啸天查他的,我们查我们的。”李萃群冷哼一声,说道。
也就在这个时候,胡四水回来了。
胡四水看了张鲁一眼,却是并未说话。
张鲁识趣的告辞离开,不过,离开李萃群办公室后,张鲁的脸色变得阴沉。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