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坂本良野略一思索,点点头。
他对于研究那些蝗军士兵的遗作,还是颇有兴趣的,此外,这未尝不是一种积累素材的好机会。
……
“宫崎君,你要不要一起参与?”坂本良野想了想,问了句。
他还记得宫崎健太郎以前也是以行吟诗人的名义,在中国到处游历的。
而且,既然这个主意是宫崎健太郎提出来的,坂本良野觉得自己的好友应该也对这件事有兴趣。
“我倒是颇有兴趣。”程千帆沉吟说道,“只是我的身份……”
他摇了摇头。
“这个没关系。”坂本良野听得宫崎健太郎这么说,他也是来了更大的兴趣和热情,“这件事我来安排,一定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程千帆高兴说道。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进入到日本军营,岂不如同老鼠进了米缸?只是想一想,就颇为期待和兴奋。
也就在这个时候,雅间的房门被敲响。
“帆哥。”李浩站在门口,朝着程千帆暗下里使了个眼色。
“坂本君,我失陪一下。”程千帆说道。
“宫崎君,请自便。”坂本良野放下手中刚刚拿起的海棠糕,说道。
……
“能确定那个人的身份吗?”程千帆听了李浩的汇报,不禁问道。
“无法确定。”李浩说道,“不过基本上可以确定那个人应该就是让侯魁元找人的那位。”
他方才又暗中观察了一会,确认了侯魁元与那个人又有过两次眼神交流,基本上可以确认那个人就是找到侯魁元认人的‘指使者’。
“应该不止那一个人。”程千帆摩挲着下巴,略一思索说道。
他觉得基本上可以排除对方是普通的寻找亲友的可能性。
甚至于是寻仇的可能性也不太大。
直觉,亦或是熟悉的感觉告诉他,这更像是特务机关行搜捕抓人之举。
而倘若果然是这种可能,那么,对方绝对应该不只是一个人,还会有其他同伙,以备随时展开抓捕行动。
“帆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做?”李浩问道。
“做什么?什么都不要做!”程千帆看了浩子一眼,“对方是冲着我们来的可能性并不大,而且他们有多少人暗中潜藏,我们对此一无所知,一旦我们有什么动静,这都等于是引火烧身,很可能带来严重后果。”
“不是我们的话,那就是红党,中统的可能……”李浩说道,“也可能是冲着上海区来的。”
“静观其变,没我的命令,不可轻举妄动。”程千帆直接说道,“你这边密切关注,一有动静再报告与我。”
他的脑海中在迅速思索,推断拿人的一方以及被盯上一方分别是哪方面的。
拿人的一方,首先排除巡捕房的可能。
这里是法租界中央区,即便是赵枢理的便衣探目,想要在法租界动手抓人,都避不开他这个中央区巡捕房副总巡长。
或者说,巡捕房在法租界的任何行动,都不可能瞒得过‘小程总’,也不敢隐瞒,当然,和他大仇的赵枢理除外,不过,倘若真的是赵探长的人在做事,那他就更加不用担心了。
而排除了巡捕房的可能性,那就是七十六号、日本人的可能性居多。
当然,也不排除这伙人是重庆方面的可能,甚至无法排除这伙人是红党的可能性。
倘若是这样的话,他们要动手的目标反倒极可能是汉奸特务了。
反之亦然,倘若要动手之人是七十六号、日本特务机关等,那么,他们的目标则基本上离不开重庆方面以及红党的可能性。
程千帆点燃一支烟卷,仅凭借当下手头的贫瘠情报,实在是令他难以判断,甚至极端情况下,动手的可能是自己人,被盯上的可能是汉奸、日本人。
所以,他只能下令李浩静观其变,没有他的命令不得轻举妄动。
而从安全性来考虑,这是最稳妥的做法。
……
“出什么事情了?”坂本良野问道,“宫崎君若是有事情的话,你忙你的去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程千帆笑着说道,“手下人有些事情做不了主罢了。”
“宫崎君,我真的非常佩服你。”坂本良野低声说道。
“嗯?”程千帆看了坂本良野一眼,多疑的性格令他有些多想了。
“你假扮程千帆,然后竟然能够做的这么好。”坂本良野低声说道,语气中啧啧称赞。
“不过是努力做好罢了。”程千帆摇摇头,苦笑一声说道,“做我们这一行的,不怕吃苦受累,甚至不怕牺牲……”
他看了坂本良野一眼,却是忽而笑了说道,“当然,于我而言,我是不惮于表达爱惜生命的。”
坂本良野哈哈大笑。
“我最怕的就是被误解。”程千帆的表情有些落寞,“当着老师的面,我自是有些话不能多说。”
他摇摇头,“千北原司对我的调查和试探,每每想起,终究是难过和不忿。”
说着,程千帆来到窗台边,他打开了窗户,看向楼下的马路。
坂本良野听得宫崎健太郎这般说话,他有心宽慰两句,却是实在是不擅长做这个。
“实在是烦闷不可自己的话……”坂本良野说道,“那就想办法收拾千北原司一顿。”
“这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