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部下仓皇站起,飞速奔下城楼消失不见,高东河都没有转过一次身,依然在看着远方,似是想看到自己苦等许久的传令兵。
毕竟北镇城已经与外界失联多日,他心中实在是安稳不下来!
只不过这次他还是没有安静多久,又一名部下再次来到他身后,急道:“城主大人,西城门外出现了大量乱兵,据他们说,他们都是进入番汗的义军和官军,刚刚被燕军击败,逃到了我们的城池,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高东河却是豁然转身,厉声道:“败兵?几十万人西去,他们怎么可能败了?是不是什么劫匪在假冒官兵?我不是命令你们守好城门吗,难道你们放人进来了?”
感受着城主身上散发出来的凶煞气息,这名士卒感觉心脏一紧,还是硬着头皮道:“大人,逃来的都是东西两界的军队,甚至金将军、韩将军的部下都已经出现了,两位将军也马上抵达,大人,我们没法拦啊!”
“什么,金、韩两位将军?难道他们真的战败了,那还不赶紧令所有人就位,给我迎接两位将军!”
此时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如果这两位都督府大将都撤了回来,那就说明番汗之战已经彻底失败,如此的话,败兵冲击城池,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可是他镇守的城池,万万不能有失。
他再也无心关注来自都督府的消息,慌忙跑下城楼,骑上战马就向着西门冲去。
此时的西门已经混乱不堪,无数丢盔弃甲、形同乞丐的玩家、土着正乱成一团,从西门冲进城中,这些逃窜数天的人看到城池,简直就如同看到亲娘一般,疯狂挤了过来。
原本守卫城门的武将还打算关门等待城主的命令,但来自西界大都督府的武将出现后,他终于不敢自作主张,派手下去请示城主。
但这一迟疑,城门便被乱兵中的几个武将带头,轰地彻底打开,无数人马蜂拥而入。
“我要吃饭,食物在哪里?”
“特么的,终于到自己地盘了,我好累啊。”
“活过来了,哈哈哈!”
“混蛋,你是什么玩意儿,敢拦老子的路?给我滚一边去。”
一片嘈杂之中,整个西城乱作一团,毫无秩序可言。
只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些进城的人马中,有不少看似慌张,身上兵器甲胄却十分齐全,与其他乱兵完全不同。
当一名魁梧的武将夹杂在数百骑兵之中,混进城内,并藏在城门附近一条小巷中不久,城主高东河才一脸焦急地来到了这里。
“朴将军在哪里,本将高东河,添为此城城主,还请将军告知金、韩两位将军的情况,本城也好做好准备。”
看着凌乱不堪的街道上的败兵们,他已经感受到了一种末日的气氛,这些衣衫褴褛毫无精气神的人,就是当初霸气横生地西去番汗的人们吗。
为什么只回来了这么点人!
正在此时,一个武将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此将刚一出现,高东河便心中一定,竟然真的朴将军。
不过为什么他的眼神如此灰暗,脸色煞白的样子,一看就情况不对啊。
“朴将军,我...”
他的话还没收完,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呼呼风声爆响,刀光一闪,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太史慈一刀砍死高东河,便转头问道:“朴一城,干得好,你的命,我就替你留下了,兄弟们,此城城主已死,杀!”
“杀”字一出,便是一股冲天煞气爆发,他手中长枪散出无尽枪影,便笼罩了高东河身后的亲卫,如同虎入羊群,一枪杀一人,根本无一合之敌,街道上的尸体堆积,直到城门下方。
而他身边那些铠甲齐全的骑兵也纷纷露出杀意,对着满街败兵、城卫军挥起了屠刀。
至于那个原属于西界都督府的武将朴一城,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血腥场景,动也不动,显然在被太史慈俘虏后,身心都遭到重大打击,对逃生什么的根本动不起念头。
不过那些好不容易逃到这里的其他败兵则感受完全不一样,面对凶神恶煞的燕军,他们终于再次想起了被千里追杀的恐惧,想起了大岭镇下的尸横遍野,想起了从大岭镇到这里的步步血尸。
“为什么,燕军竟然杀到了这里,他们怎么会比我们跑得还快?”
“快逃,逃啊,我放弃了所有战利品、死了所有兄弟才逃到这里,我不想死啊。”
“往东门跑,回到王国腹地就安全了,挡我者死啊!”
这些逃命经验丰富的败兵很快就发现,燕军虽然如同之前一样犀利,但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杀光所有人,而是将主要注意力放在了西城门,显然是想长期占据西门。
难道他们还有后援?
后面可是有东西两界的主力,虽然惨遭失败,但骑兵主力伤亡并不太多,毕竟败的太快,两位主将一见形势不对,便带着部下亡命狂奔。
一路收拢败兵,倒是保留了不少人。
不过对于这些小玩家、土着们来说,两界都督府主力算什么,此城得失关他们屁事,生命只有一次,这时候不逃走,找死么。
于是这些人很快不约而同地向着东门狂奔而去,甚至将那些从城主府附近兵营中赶来的援军冲的七零八落。
而在这些亡命逃奔的高丽人身后,便是策马挺枪的燕军骑兵!
太史慈率领青州骁骑从扶余一路狂奔至此,在张清的辅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