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曾经弱小的楚国持有神剑太阿,晋国为索要此剑,出兵连下楚国大部分城池,重重围困楚都达三年之久,就在楚都即将被攻破之时,楚王持此剑誓死抵抗,终将晋军击退。
对于传说,穆山只是本着三分的信任,然而此刻感受到剑上传来的那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威严和霸道,穆山却已然对那个传说百分之百的相信了。
剑刃明明是无声无息的挥出,却在刹那之间,给人一种万雷齐轰,天塌地陷的错觉。
不知何时,高悬苍穹的双月已被层层黑云所笼罩,呜呜厉风从穆山身后窜出,似人吼,如马鸣,噪杂亢奋的咆哮声中,夹杂着万千身着铠甲,手持利刃的兵马,山呼海啸般朝着前方的冲杀过去。
举目所见,沙飞石走,旌旗蔽天,刀光剑影,犹如繁星璀璨,闪烁不停!
战车隆隆声中,兵戈铁马所到之处,披靡难挡,残肢四处散落,鲜血如雨瓢泼,直至空中那蠕动在蚩尤骨架上的巨大白蛆,被生生撕裂为阵阵恶心的肉泥,杀戮才堪堪降下了帷幕。
石落沙坠,烟尘散去,视线所到之处,遍地血浆,残尸处处,哀嚎四起!
“呼呼……”穆山急促而又低沉的喘息着,整个人像是刚从池塘里捞出来的一般,浑身湿透粘臭,看着眼前的狼藉的战场,看着空中那已然出现裂纹的蚩尤骸骨,心中却在无声的叹息着。太阿剑诀对于真气的消耗以及自身ròu_tǐ的摧残,仅次于鱼肠,而今却不能一鼓作气的将三界咒境打开,接下来又要应付其他六王的联手攻击,局面对自己极为不利。
“走!”穆山抱起凤仙,在魔族中人处于惊愕之时,急忙朝着前方被团团围困的蚩尤族人飞掠而去。眼下单靠自己,实难与整个魔界抗衡,不得已之下,唯有借助姜世平的蚩尤族人来当挡箭牌,替自己争取回复实力的时间。
“这小子已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杀了他!”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穆山愤愤的回首眺望空中的月影,心中已经将他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
然而,月影的一句话,还是将魔族众人心中那刚刚产生的恐惧,化为了汹涌澎湃的战意和杀气,齐齐朝着穆山杀奔过来。
避开了无数枪尖弩箭的偷袭,穆山顺利的冲入了蚩尤族布下的圆形阵中:“姜世平,如今你我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要么一起活着离开这里,要么一起死在这里,你自己选吧!”
“你想怎么做?”
“替我拖住他们,特别是天上那六个家伙,使我没有后顾之忧,我帮你打开三界咒境,咱们一起回到人间!”
“回到人间又能如何?你看!”姜世平指着虚浮半空的那副蚩尤骨架,只见在方才穆山的太阿剑诀轰击下,骨架已经出现了多处的裂痕,而在骨架背后的东西,却又开始模糊的显现了出来。
那是无数的金色符光在上下起伏着,应是驻守在万妖谷外的名门正派所布下的加固咒境的阵法。而且透过那些符光,依稀还能看到来来回回走动的身影。
“要么我们在第一时间冲出去,到时候迎接我们的绝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人间那些牛鼻子的各种法宝法术。而若是稍稍延迟……”姜世平指着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的十数万魔界大军,语气有些发颤的说道:“不过是给他们做嫁衣裳!想想同为九黎魔族,他们尚且无法公平的对待本王的子民,若是让他们到了人间,那景象实非本王所愿见到。或许……”
“死在这里,是我们最好的归宿吧!”姜世平低声的叹息着,道:“那样,即使本王无法带给魔界的子民安宁幸福的生活,最少能够保证活在人间的魔族后裔,不会遭受他们的荼毒!”
……造孽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作茧自缚!
穆山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此时此刻,他很后悔自己在九黎祠堂时跟姜世平说的那些有关王者的话。若是自己不说,或许他还是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蚩尤后裔,或许他就不会有那么仁慈,亦或应该称为妇人之仁的心肠,那样只要他能帮自己拖住身周的那些累赘,自己全心全意的打通三界咒境,回到人间并不是什么难事!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穆山努力的为姜世平打气道:“只要到了人间,跟人间的正道势力联手起来,难道还怕收拾不了他们!至不济,只要召集西凉铁骑、并州狼骑,江东虎卒,会合天下豪雄,我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挖个足够深的大抗,把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统统活埋了!”
“……活埋,他们也是本王的子民。上古之初,本王的先祖蚩尤拼却性命才将他们救了下来,是本王的父亲先抛弃了他们,错在我们父子两,与他们何关!本王又有何面目将他们全部置于死地!”姜世平发表了一通感慨,而后定定的看着穆山,道:“……说来说去,你不过就是想让我帮你拖住他们,好让你们兄妹两活着离开魔界!”
“你脑袋被门夹了!他们是你的子民,难道你身周的就不是吗!你看看他……”穆山揪过身边一个老迈的蚩尤族人,道:“你问问他,他被你所谓的子民折磨了多长的时间,如今你又要放任你所谓的子民来残害他们,你究竟安得是什么心啊!”
穆山说到激动处,口上的唾沫全部喷在那老者脸上:“你说,你告诉他,愿不愿意为了那些平时欺压你们的人,献出自己,乃至亲人的性命!”
“我,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