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产上,衣衫褴褛的蚩尤族人,无论老幼,都在热火朝天的挖着矿,叮叮当当的声响,往来穿梭的人群,络绎不绝。
精壮的少年挥舞着锄头,将山壁上成色上佳的石头锄下,挪到一边,老人则负责从中挑出可用的矿石,放到一边,再由小孩拖着竹筐,慢慢的将它们集中到一起。
这也太狠了吧,连小孩子都不肯放过!
穆山手中提着装满美酒的竹篮,驻足在矿场上,眼睁睁的看着前方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由于竹筐中的矿石太多,太沉,拖得双手的肌肤破裂,鲜血直流。
前方的小孩痛得蹲坐在地上,直往掌心哈凉气,而旁边的监工则啪啪挥舞着手中的皮鞭,凶神恶煞的朝着那小孩走去。
“沉住气!”看到身旁的姜世平双眼早已通红,神情凶恶的仿佛要将那卫兵生吞活剥,穆山赶忙按住他的肩头,低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你们怎么来了?用膳的时间还没到吧?”
眼见卫兵朝着自己走来,穆山急忙堆上笑容,一脸阿谀奉承道:“呵呵,这不是看兄弟们太操劳,而我们呆在营寨里又无所事事,于心不安,所以才给你们带了点新酿的酒水过来。味道可能不咋滴,兄弟们可不要嫌弃哈!”
“哦,有酒水?!”卫兵脸上一喜,而后仔细的打量着穆山和姜世平,双眉又微微的皱了起来:“你们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生?”
“哈哈,兄弟真是目光如炬啊!”穆山亲切的笑着,自来熟的拍了拍卫兵的肩膀,满含沧桑的诉说道:“我们几个都是在城里得罪了权贵,这才被调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刚到这里,不懂规矩,只能送上点酒水,聊表心意,以后还要请兄弟们多多照拂!”
见到卫兵的神色舒缓开来,穆山连忙对身后的人吆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兄弟们倒酒!”
看着穆山身后,四处派发酒水的人,卫兵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亲近之色,道:“你小子倒是挺会做人的,怎么就能得罪了城中的权贵?到底是怎么回事?”
“嗨,兄弟,不是我不想说,是怕说了会给你惹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穆山将手中的酒碗递上,道:“来,先干了这一碗!”
“嗯,也对。好意我就心领了!”卫兵接过酒碗,一饮而尽,而后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嘴巴,道:“味道还真不错,酸酸甜甜的,清凉解渴。兄弟,再来一碗如何。”
“没问题!”穆山笑眯眯的给他倒满,献媚道:“一点小酒,只要你喜欢,以后要多少有多少!”
“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汉子!”卫兵咕噜噜的连喝了四碗酒,脸上涨起了一抹潮红,眉飞色舞道:“以后你要是在山上遇到了什么麻烦,尽管报上我的名……”
卫兵话未说完,手中的酒碗已是哐当落地,摔成了碎片,而其他的卫兵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整个人弓成了虾形,侧躺地面,口吐白沫,不停的颤抖着。
“怎么回事……”一些还未喝下酒水,意识到不妙的卫兵,纷纷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动手!”虽然还有三四百人没有喝下掺入癫痫果汁的酒水,然而眼下的情形已是十分的乐观,当下穆山再无顾忌,凶相毕露的拔出干将,朝着那些还未从震惊之中完全清醒过来的卫兵杀了过去。
“哞……”早已积攒了十足怒气的姜世平,一把扯开胸前的铠甲,粗糙的肌肤下,那一根根仿佛虬龙的筋脉快速的涌动着,身形也急速的飙升壮大着,头顶上那四支冲天而起的牛角,额角上那两只猩红如火的眸子,背后多出的四只宛如钢浇铁铸的手臂,这一番形象的出现,穆山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矿场上的众人,无论是蚩尤族人,还是卫兵,都像是见了鬼般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其实穆山并不清楚,如今的九黎族人,并非所有人都能够随心所欲的显露魔身,唯有那些血脉纯正的王室后裔才能办到。而蚩尤族的王室,随着姜世平父亲的离开,已经有几年的时间,未曾在魔界之中显露痕迹,而今甫一出现,其震撼力、威慑力,对于这些九黎族人来说,是如此的无与伦比的!
“蚩尤……”那些蚩尤族人,仿佛看到了神明降世一般,纷纷扯开了嗓子,面红耳赤的呐喊着,胸膛剧烈的起伏,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蚩……尤……”同样的声音,那些卫兵却充满了恐惧和彷徨,对于蚩尤的敬畏和尊崇早已深深的烙在这些九黎魔族的灵魂里,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抹除的,如今亲眼看到这尊威武狰狞的魔神出现在面前,亲自感受到对方那来自血液深处的威压,这些卫兵竟是吓得战栗发抖,惶惶如遭遇猛虎的羊群!
“杀……”姜世平大步上前,背后手中的大旗一挥,前方的几个卫兵顿时被扫飞了出去,不见踪影。
“杀……”万余的蚩尤族人,无论老幼,不分强弱,此刻仿佛找回了遗失已久的勇气和战意,纷纷声嘶力竭的呐喊着,彼此的声音,汇聚到了一起,化为一声震动山河,响遏云霄的咆哮,久久的在天地之间徘徊着!
一方是如狼似虎,不惧生死的拼杀,一方是畏惧战栗,恨不得插翅飞走的溃逃,双方的较量,毫无悬念的落下了帷幕。
解开了其余蚩尤族人的锁链,剥下了卫兵的铠甲和武器后,众人又被穆山聚集到了一起,听着姜世平初到魔界的第一次演讲。
“本王不在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