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且慢动手!”
就在甘宁和太史慈蓄势待发,打算一决高下之际,一个温润清朗的声音悠悠传来,听在耳中,直如清泉漱耳,心中的燥气也稍稍为之一顿。
无涯望着从天空中踏屋而行,飞速赶来的荀彧和周瑜,道:“儒家的小子……。嗨,这么好的一出戏,非让你给搅黄了,真是暴遣天物啊!”
“轰隆……!”穆山只觉地面微微颤动,两旁的房屋也在不停的摇摆着,仿佛随时都要倒塌。耳中尽是如雷捶地的爆响之声,一波接一波,狂澜一般连绵不绝,震耳yu聋!
穆山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云海里,慢慢的飘飞出无数的尘土,迷迷蒙蒙,遮天蔽i!
穆山双眼深深的凝视着云海,仿佛看到了那个脸带蝴蝶面具,身穿蓝底火云袍的女子,颇为惋惜道:“这就是所谓的作茧自缚吧!没想到她机关算尽,到头来竟是落得如此下场!”
荀彧双足点地,云淡风轻的落在穆山身旁,温声道:“兄台未免太过乐观,无涯子前辈的那一击,虽是惊天动地,但要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却是不可能的。在下若没有猜错的话,只怕前辈的术法,不过是给他们敲响了jing钟,并无任何的实际作用。”
“不错,还有个看得清大局的人,今天你们是逃不掉的,还是乖乖投降吧!”
八咫影的声音,底气十足,铿锵有力的从云海里传出,仿佛刚才的动静,真的没有伤到她分毫。
“姑娘,该投降的人不是我们,而是你。”荀彧不疾不徐的说道:“姑娘大可竖起耳朵仔细的听,这小小城池内的十面埋伏,这炎炎烈i下的冷冽杀机,不知姑娘可能感应出来?”
穆山依言闭起双眼,竖起耳朵,只觉四下十分寂静,除了远处呼呼的风声,以及附近几人的心跳声,连点其他的声响都没有,更别谈什么杀机了。
“装神弄鬼……!”
“咚咚……!”八咫影话还未说完,四周便开始响起低沉有力的鼓声,一下又一下的敲在众人的心坎上,跌但回旋,绕耳不去。
紧接着鼓声开始变得急促暴烈,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声浪犹如惊雷捶地,霹雳裂空!
号角呜呜,苍凉而又雄浑,从远处天际,滚滚呼啸而来!
“蹭蹭……!”士兵双脚重重的踏在地面上,铠甲铮铮颤动,仿佛渴望着鲜血的野兽,在疯狂的仰颈嘶吼着。
穆山错愕的看着从街巷之中,犹如神兵天降,四面合围而来的士兵,前方为首一人,身穿金甲,浓眉大眼,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气度不凡。
“师兄,情况如何?”跟在那人身旁的郝然便是许邵,许子将:“我来为你们介绍,这位是扬州刺史刘繇。这位是张英将军、这位是樊能将军。刺史大人,这位是我师兄,昆仑无涯子,这位是我在路上结实的朋友穆山,这几位……?”
穆山对着刘繇作揖,眼角偷偷的打量着三人,只觉那刘繇面相甚有威仪,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而那张英,长眉细眼,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却总给穆山一种藏而不漏的感觉;樊能倒是长得粗犷,满脸的络腮胡,豹头铜眼,一看就知道是个脾气不怎样的人物。
荀彧眼见大军压进,杀气腾腾,仍是不慌不忙,镇定自若的对着刘繇作揖道:“在下儒家荀彧,拜见扬州刺史。家父有事在身,不便前来拜访,特遣在下冒昧前来,礼数不周之处,还请刺史大人海涵。”
刘繇一摆手,满面含笑道:“无妨,荀大人盛名在外,该是我这个后进晚辈前往拜访才是。此番也全赖荀先生和子将先生提点,否则本刺史定会赴了上任太守的后尘。不知荀先生如今在何处高就,可有意到我麾下任职,一展才华抱负。”
这就是世家子弟的优势,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当官了。
嗨……!我要扬名立万,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穆山颇为艳羡的看着荀彧,两相对比下,越发觉得的自己卑微寒酸,不堪入目。
荀彧眼见功名来的如此之快,却也并没有因此而失了气度,微微颔首,委婉陈辞道:“多谢大人美意。在下学艺未成,不敢给师门抹黑,他i当有一技之长,必会厚颜到大人这里来讨份闲差。”
一旁的周瑜眼见刘繇的目光扫过自己,连忙上前一步,鞠躬笑道:“小子洛阳令周异之子,周瑜,替家父向刺史大人问好,恭贺刺史大人即将立下不世之功!”
刘繇自然知道周瑜所说的功劳是什么,甚为欢欣的大笑起来,言语之中不由的多了几分亲近:“哦,你就是周大人的公子。早就听说周大人有个俊秀如玉,聪慧绝伦的儿子,今i一见,方知玉郎的小名,名副其实。”
“大人谬赞!”周瑜起身,面露灿烂笑容,天真无邪的说道:“适才火云殿的吕平战死,吕元和吕公身负重伤,带来的jing英更是死伤殆尽,若是大人早来一步,这三人也定当一网成擒。可惜啊……。”
刘繇神se一变,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浓烈:“是吗?的确有些可惜了,不过将死的鱼儿,还怕他能掀起风浪来!”
穆山虽是不明白周瑜为什么要说这句不相干的话,只是当他看到对面三人,尤其是张英和樊能那剧变的脸se,隐隐觉得这应该是一步针对火云殿布下的棋子,只是自己尚且不能看破眼前那个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周瑜,心里所打的算盘。
刘繇的目光灼灼的停留在太史慈身上,片刻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