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闺秀还不知道突然请了两位尊贵媒人的事,等到她从永安伯府回家时,李二夫人果然找她说这个事了。
“你前脚出去,后脚宫里就来人传话了,咱们得赶紧做做准备,迎接越王妃进京。”
古闺秀问:“即是赐婚,何必再找媒人,这中间可是有什么事?”
李二夫人说:“听宫里传话的人说,是皇上向礼部大臣问起你的婚事准备的如何,有人提及汝南公主早逝,咱们府里没有女主人出面,由三叔和芮国公两个大男人在商议。皇上说这本是女人的事,怕三叔不懂,便和燕太妃商量,让越王妃进京来帮忙,而对应的请了新兴公主给芮国公府增脸。”
古闺秀这才明白其中原委,说来说去因为她是个没娘的孩子,而皇上和太妃想让她嫁的体面一些,可着劲的给她长脸。
李二夫人讪讪的说:“说起来是我没用,若我有个好出身,或是当上了诰命夫人,又怎么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李二夫人原以为会由她来张罗古闺秀的婚事,没想到她根本就不够身份出面。
古代婚姻讲究门当户对,跟芮国公夫人谈事的女眷,也该有相应的身份,就算比不上,也不能查太远。
古闺秀忙安慰道:“二伯母有三个这样好的儿子,还怕没诰命什么的吗,您可是多虑了。我的婚事,本就由不得咱们府里做主,这次便由得皇上和燕太妃安排吧。”
李二夫人最喜欢听别人夸她儿子,变的高兴起来,但她又想到一事:“听说你自从万年宫回来,天天出门?虽不该我管,但是这待嫁的娘子最好少出些门。”
古闺秀叹了口气说:“二伯母,您有所不知,我虽有兄弟,却无姐妹,若我现在不交几个知心好友。到了出嫁那日。可怎么办?”
李二夫人才想到这一茬,卫国公府就古闺秀独独一个女孩儿,那雍州李家的姑娘们跟古闺秀又不熟识,就算到时候会来送亲,场面只怕也不热闹、不亲切。
“是了是了,是我疏忽,你到时候出嫁,少不得要一群姐妹送送。”
古闺秀原本也是抱着交朋友的心思出去应酬,她不想让自己那么闭塞,不仅自己没个朋友。到时候嫁做人妇也没有应酬,那时丢的就是芮国公府的脸面了。
芮国公府上下如此为她长脸。她说什么也不能给他们丢人。
有了这样的理由,李二夫人再也不说她出门玩耍的事。
眨眼中秋已知,学堂里都放假让学子回家探亲。
李季玖和哥哥李叔玥赶在天黑之前回家,匆匆吃了晚饭,不待李二夫人多问几句他们在学堂的生活,李季玖已迫不及待的起身。
“母亲,我吃完了。我许久没见姐姐,我去看看她!”
李二夫人道:“天都黑了,明天去吧,诶,你这孩子……”
李季玖已转身跑了出去,李二夫人喊都喊不住。
她嘀咕道:“他什么时候同归锦这样亲近了?”
李叔玥沉得住气一些,他同李二夫人解释道:“最近好几个同窗拿着姐姐的诗作来问我们,想要讨一幅墨宝去看看,季玖想必是为这个事找姐姐去了。”
古闺秀作诗的事。李二夫人也有耳闻,但她并没放在心上,她觉得女子还是得靠容貌和品行说话,学问什么的,过得去就行了。
“真的那么好?”
李叔玥沉稳的点头道:“的确不凡。”
而李季玖小跑着来到南院,古闺秀父女还在吃晚饭,见他来了,忙让添一副碗筷。
李季玖向李德淳问好,说:“三叔父,我刚回家吃过了,我是来找姐姐的。”
古闺秀看他手上拿着一本册子,笑着问:“可是又得了什么好诗作拿来给我看?”
李季玖之前就常把学堂里流传的好诗好字送回来给古闺秀看。
他摇头道:“姐姐,这是本空册子,我是来求你赐字的!”
古闺秀奇怪道:“让我赐什么字?”
李季玖说:“我和同窗好友都听说了你的诗作,十分敬仰你呢。”
古闺秀就“呵呵”笑开了,说:“我这算得什么?你们弘文馆里的大才子可多着呢,像欧阳询的四子欧阳通,他的字就写的好,尽得父法。而说到作诗,卢照邻的就极好,你应该与他们多亲近,别再叫我贻笑大方了。”
李季玖目瞪口呆的说:“姐姐你怎么知道欧阳通?前些日子先生的确夸奖他了,卢照邻最近风头也很盛呢。”
古闺秀说:“金子总会发光,他们各有所长,我知道他们有什么稀奇?你也要加油向他们学习才是。”
李季玖认真点头,又问道:“姐姐真的不肯赐墨宝吗?”
古闺秀先前借诗是情非得已,她并不想再做这样的事,而她的字,她也不想拿出去卖弄,于是摇了摇头。
李季玖失望的叹了口气。
李德淳瞧见了不忍,说:“你姐姐是女子,而且马上要出嫁了,她的字和诗的确不适合现在拿出去增人。若你有同窗实在想看,你们邀了到家里来玩,让你姐姐写给他们看看,应该无妨。”
“啊,原来是这样。”
李季玖恍然大悟,以为古闺秀是因为出嫁避嫌等事才不肯写,连忙道歉。
他放弃讨要墨宝之事,转而说起中秋节出去玩的事。
“今年皇上在万年宫过中秋,京城里都不热闹了,咱们去哪里玩才好呢?”
名工巧匠都被招去万年宫扎花灯,长安城内的灯市规模连去年的一半都没有,大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