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沛媛并不用服务员端来的毛巾,自己从包包里找湿纸巾,还递给杨景行一张:“给。”看表情挺和善,估计还是想继续当朋友的吧。
杨景行抬手一夺,哼。
何沛媛责劝小孩子的表情:“好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杨景行莫名其妙:“羊也没死,牢也没破,你别无中生有。”
何沛媛认真又积极还乐观:“你听我的,就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当成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在没酿成大错之前让一切回到正轨上。以后你还是我们的好顾问,你还是有我们这些青春美少女好朋友。我们会为你骄傲为你喝彩,你也会为我们高兴。大家一起努力实现你的理想,不让你做的那么多事付诸东流。”
杨景行看看何沛媛:“你觉得你说的这些吸引我还是有这么一个沉鱼落雁温柔善良的女朋友更幸福?”干脆凑近点看。
“可是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呀。”何沛媛底气十足而光明正大:“可能你也跟我一样,也会孤独寂寞,加上我们接触比较多,所以你就……”
杨景行现在的眼神有点特别,似乎是逆来顺受,或者是非暴力不合作,就是那么看着何沛媛。
何沛媛点点头:“就算是有一点点喜欢,男女生之间会有这种错觉,也常见……但是为了这一点喜欢,你想过没有要付出多少?值得吗?我不是说不应该为爱情付出……我是觉得我们还没到那一步。”
杨景行边扯开纸巾包边说:“我确信《美中不足》可以赚钱,我确信三零六有代表新民乐的那一天,我确信我能把钢琴艺术中心建设好。很多能确定能看到未来的事情,我大概能想象五年后我的事业是什么样子……可是我不确定那天晚上那首歌你会不会真的喜欢,不知道我今天过去的时候你是生气还是会有一点感动。上车就发现情况不对了,却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关键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遇到一个我愿意喜欢而且能喜欢上的人……很难了。”
何沛媛认真看着对方听他讲话,听完后就眨巴一下眼睛,再点头大声肯定:“喜欢呀,那首歌,我觉得挺好听,编曲也好……”再眨眼的话已经满眼眶的泪花花肯定要掉下来,就用力睁着,还能显得眼睛大。
杨景行哼:“现在才说这话可信度太低了。”
“真的!”何沛媛大力点头,应该是因为剧烈抖动的关系,泪珠被抖掉下来,不过这姑娘没在意,睁着眼睛继续说:“我没生气,我知道你很在乎三零六,不想我们内部有什么不愉快。其实也还好,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
杨景行说:“今天真不是为了三零六回来的。”
“你少装可怜!”何沛媛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的脸颊和下巴湿了,气愤得训斥一声,然后稍别过脸去就用刚擦手的湿纸巾擦脸,边擦边抱怨:“我泪点特别低,一丁点伤感的剧情就能看哭,死个阿猫阿狗的。”
杨景行真心建议:“你要觉得我伤感就别让我伤感呀?”
“你才不伤感。”何沛媛依然是灵光的:“……电视也明知道是假的!”
既然小菜都上了,服务员直接推门而入上正菜,虽然很快地就选择忽视女顾客的异样,可女顾客自己心虚了,还背过脸去整理仪容。
杨景行问低着头上菜不说话的服务员:“你们厨房在哪?”
服务员不明白:“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杨景行嫌弃:“洋葱怎么飘到这来了?”
服务员还赔笑:“是吗?不好意思……请慢用,汤和糖醋小排很快送来。”
传菜员是男的,没服务员训练有素,估计的正脸,边出门边回头。
听见了关门声吧,何沛媛就回头怒视杨景行:“你此地无银三百两!”
杨景行则谴责门那边:“她隔壁王二不曾偷。”
何沛媛撅嘴皱眉的:“我很认真很严肃跟你谈话,你知道吗?”
杨景行点头:“知道,继续。”
何沛媛要整理一下:“……等菜上完!”
“趁热先吃点。”杨景行拿筷子:“补充点体力好好谈。”
何沛媛允许的:“你吃吧。”
杨景行拿勺子,配合筷子去盘子里舀了几个虾仁,倒入何沛媛的碗里:“看样子很新鲜。”再去盛饭。
何沛媛还受启发了:“比如你这样,性质可大可小,如果我明确拒绝你,我相信你也不会再给我舀第二次。”饭碗已经放在面前了。
杨景行点头:“你拒绝呀,试试嘛。把我舀的倒了,最拒绝了。”
何沛媛痛苦:“我是说以前,最开始,我是举例,比喻!”
杨景行都有点同情:“吃吧,先吃了再说,现在后悔也迟了。”
“不迟。”何沛媛拿起筷子,可能是越想越气,又放下,一脸烦躁。
杨景行自己开动了,先夹起一坨米饭,另一只手在下面接着,就朝何沛媛嘴边喂:“来,啊,好香的饭饭……”
何沛媛吓得连连退让,小拳头扬起来了。
杨景行其实就是演示一下:“这才叫有性质,如果你这都没拒绝,那你就是狐狸精。”
何沛媛气:“那你更不是好人!”
杨景行点头:“对呀,所以我们俩都还不算坏人吧。”
何沛媛用力摇头:“跟好人还是坏人没关系……”
杨景行自己都吃上了:“很嫩,有甜味。快吃呀,有话好说,国粹饭桌文化。”
何沛媛还是拿起筷子端起碗,心思还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