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获得更多资源和劳动力才能尽快恢复生产力,增强幸存者的实力。比如说药品和武器,要是有足够的劳动力产量还会大幅提高,到时候大家都能有药可用,也有足够的武器去清理丧尸占据的城市,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在做思想工作方面徐小曼也是个好干部,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和那位曹先生给牧民比热斯讲了很多道理,不理解没关系,现在可以接着讲嘛,必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通说透,口服心服。
“是好事儿……但我有个问题,东亚联盟的控制区里有没有流民?如果有就不是好事儿,与其跑这么远忽悠别人团结起来,不如先把你们自己的流民团结好,让他们享受到和所谓正式居民同等的待遇。”
只可惜她遇到的不是普通幸存者,而是参与主导了制定规则的前辈。对于每个幸存者团体高层到底在想什么、干什么、为什么,已经琢磨得透透的了。
甚至连这些听上去挺振奋人心、完全占住大义的口号,也是率先喊出来的,此时再听见别人对自己喊,必然是毫无用处。
“比热斯大叔,您的思维过于理想化了。如果联盟不集中资源办大事,而是平均分配下去,就什么也干不成了。打个比方,假如您加入联盟获得的待遇肯定要高于很多人。道理很简单,您的能力强、对集体的贡献大。要是全吃大锅饭,干多干少一个待遇,谁还会有动力多干呢。”
徐小曼对这个话题应该也是轻车熟路,不知道和多少人讲过、辩论过,听到过各种各样的反对意见。洪涛提出的问题,丝毫没有难住她,继续侃侃而谈。
“当初复兴联盟在面临百万丧尸进攻时,可没说过正式居民必须拿枪上战场,流民可以在后面看着不帮忙。恰恰相反,当时重要的技术人才都被保护了起来,与丧尸拼死搏斗在第一线的恰恰就是你口中所说贡献不大、能力不强的普通人。”
“他们当时纠结过谁占便宜谁吃亏了吗?据我所知没有,就连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也是开着弹药车冲进丧尸群里引爆,用自己的生命给小辈争取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怎么到今天,丧尸被打退了,他们反倒成了拖后腿的呢?为啥危难来临了大家都是同样拼命,到了该享受胜利果实时就得分出三六九等呢?”
“姑娘啊,现在丧尸病的威胁还没解除呢,地球上所有的资源都属于幸存下来的人,谁有资格说哪部分是该由谁占有的,哪部分就不该由谁占有?”
“没错,在资源紧张的时候是该集中起来办大事,可凭什么你的周部长就能每天吃喝不愁,住在安全的大房子里,一个人占有十个人的配额,那些所谓的流民就得饥一顿饱一顿风餐露宿。”
“难道说每天少吃点、少喝点、少享受点,她就无法指挥你来工作?你们和救赎者高层干的都是一个事儿,只是表现形式不同,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乌鸦站在猪背上,谁也别说谁黑。”
可让徐小曼没预料到的是,她这番言论当场就引爆了本来憋着一肚子火气的洪涛。谈啥贡献多少,不加上时代前提都是诡辩!
如果是和平时期,多劳多得确实是天经地义,甚至脑瓜子灵光能钻政策空隙致富也算本事。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全人类都在为生存苦苦挣扎,每个人都不是按劳取酬,而是在为自己活下去的可能性拼命,再玩这套理论就行不通了。
你会得多、他会的少、你能力强、他能力弱,这是客观现实,不是主观思想。每个人都百分百发挥自己的能量,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劲儿往一起使,才有可能最终战胜困难。
现在可倒好,刚站住脚就忙不迭的争权夺利、跑马占地、搞阶级划分玩剥削侵占,和当年的闯王有啥区别。还能舔着脸粉饰龌龊心思,大言不惭的搞出套理论来忽悠别人。
当年如果想当人上人,用得着费力气搞什么复兴联盟吗。焦三掌控武装力量、刘全有和吕叶江南管后勤民生、周媛和林娜统领秘密警察,自己党政军一把抓,老子直接当皇帝、总统、主席、酋长……叫啥不成,轮得到你们现在唧唧歪歪。
“你胡说!你是救赎者的奸细,休想用歪理蛊惑人心,我们和救赎者不共戴天,东亚联盟是反抗军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不许你随意污蔑!”
这番灵魂拷问让徐小曼一时间找不到现成的理论反驳,也让朱玛陷入了沉思,但没说服刚刚骑着骆驼返回像是要汇报什么情况的买提江。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太刺耳了,如果东亚联盟和救赎者一样,那反抗军岂不是也一样了。能这么说的肯定不是好人,况且他压根也没觉得这个所谓的侠客是好人。
“哦,谁揍你谁就是坏人,你就是正义对吧?那我也别光背个骂名,反正也是坏人,必须名符其实。来,你下来让我揍一顿!”
面对买提江的责问洪涛就不是用语言反击了,他是嘴碎,也愿意和曹代表、方文麟、朱玛、徐小曼在很多问题上辩论辩论,但他真不是唐僧,不会对谁都讲道理。
有些人脑子够用,也听得懂道理,但有些人根本没脑子,就算柏拉图附身、亚里士多德魂穿、黑格尔复活、孔丘转世也照样说不通。对付这种人要不别搭理,要不就用他们听得懂的语言沟通,比如拳头。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说话阴阳怪气还带着个女特务!”买提江果然听懂了,二话不说跳下骆驼撸胳